「是親家夫人來接我大嫂,」二郎君說話時,刻意輕描淡寫,好似裴良玉只是回裴家小住。
「怪道瞧著就像是裴三姑娘,」那麼遠,裴良玉又只開了一條小縫兒,能看得清就怪了,姜斤斤卻能毫不猶豫的將這話說出口,惹得一旁的小廝都忍不住看了他一眼。
姜斤斤可沒空理這種小人物,只湊到太子跟前:「太后娘娘前些日子才說想三姑娘了,裴夫人許就是為這個來的。」
太子點了點頭,隨口打發了二郎君。
等走出好一段路,太子才同姜斤斤道:「裴三脫離苦海,可喜可賀,等她進宮,你隨意尋個什麼東西給她送去,免得她又在太后面前抹黑我。」
姜斤斤聞言一愣,忍不住抽了抽嘴角,這都多少年的老黃曆了,打從您搬到東宮,就沒怎麼見過了吧,怎麼還記得呢?
姜斤斤腦子轉了轉,小聲問:「那能送個什麼樣的?」
「你看著挑就成,這種小事還用問孤,」太子挑眉,「孤可是該考慮換個內侍了?」
「可別,奴婢錯了,殿下饒奴婢這次吧,」姜斤斤做出了十足討饒的模樣,想起東宮裡,楊承徽和白承徽為著司珍司新送來的四時景頭面,爭得不可開交的模樣,當即定下了要送的東西。
你說這司珍司送東西,他怎麼就非得送獨一套的。兩位承徽不敢鬧到太子跟前,一個仗著有寵,一個仗著在皇孫、郡主面前的臉面,倒敢日日叫我個內侍斷官司。我這招誰惹誰了我。
想起剛離開的趙國公府,姜斤斤不由在心裡埋怨,這都是什麼事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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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這條街後,外頭就喧鬧起來,裴良玉也不敢這時候同伯母與母親說正事,便只好等回府。反正她也想早些告訴祖父和大伯,等裴家定下對待汾陽王府的態度。
再遲些,若又遇到二郎君,再要像今日這樣,明明心裡厭惡極了,卻還得當做什麼都不知道一樣,溫溫柔柔的和二郎君說話,她怕是得先憋不住指著他鼻子罵起來。
馬車在裴宅前停下,裴良玉下了馬車,看著裴宅大門,心中又是激動,又是感慨。從前每每從此過,卻從沒好生看過這門臉,如今久別歸來,倒懂得珍惜了。
「這孩子,愣著做什麼,」李夫人恐她近鄉情怯,心緒不穩,忙上前拉了她,「快去跨火盆,回了家,把晦氣都燒了。」
「娘說的是,」裴良玉也不多想了,讓紅雲陪著,高高興興的跨過火盆,再抬頭,已看到了站在門口處的祖父祖母,大伯、父親、三叔夫妻,還有幾個弟兄。
裴良玉張了張嘴,卻連半個聲音都沒發出來。還是被紅雲捏了一下手,才快步趕到幾位長輩面前磕頭行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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