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進去瞧瞧?」
「你我進去做什麼,」裴良玉歪著頭問他,「旁人進去求月老賜下姻緣,掛同心牌,你我……」
「你我都要成婚了,有什麼不能進的,」齊瑄覷她一眼,「你怕了?」
「不就是進月老祠,我有什麼好怕的,」裴良玉從前和範文晏來過,掛過同心牌,拜過月老像,可也沒什麼好結果,故而便不太信了。
這些事,齊瑄都沒做過,此時裴良玉在身邊,他便也想進去一試。
上元佳節,也是男男女女相會之日,月老祠進進出出的,都是有心之人。
裴良玉與齊瑄慢慢進門,就看見了一棵掛了許多紅綢或是同心牌的連理樹。
裴良玉下意識的朝樹冠靠內的一個角落看去,卻不見她從前與範文晏掛上的木牌。心裡也說不清是遺憾,還是。
齊瑄與她並排站著,看著一對對有情人將木牌掛到樹上,一時也有些恍然。
「姻緣天定,姻緣天定!」
一個聲音自耳畔響起,裴良玉一驚,回身看去,就見齊瑄已擋在了自己身前。
「兩位善信不必如此緊張,貧道乃是這月老祠中修士,」那說話的道士後退一步,給裴良玉兩人行了一禮,方起身,目光溫和的看向兩人,「貧道修行多年,還是頭回見到二位一般……」
「怎麼?」齊瑄面上神色,與裴良玉慣常見的不同,變得冷淡許多,還帶著上位者的威儀。
那道士見狀,面上不免露出幾分恭敬:「二位身上,若單看自身紅線,俱是駁雜糾纏,難以釐清,可當二位站在一處,旁的紅線,都及不上二位順遂。可謂天賜良緣。」
裴良玉靜靜聽著道士的話,只覺想笑,這當年她與範文晏來時,也是這道士,說了一通佳偶天成的話,怎麼如今,她又與別人姻緣天定了?
齊瑄沒見過這道士,不知道他滿口胡言,只覺這道士或許有兩份水準。
道士見齊瑄神色有些許鬆動,打懷裡取出一塊黃花梨木的木牌:「二位乃天賜良緣,旁的木牌都擔不起二位這份緣,原本該是紫檀最好,可惜月老祠中已無,但用黃花梨木替代,也是無妨。」
「二位在木牌上記名,掛上連理枝,必能受月老庇護,和美一世。」
裴良玉看著齊瑄面上神色一變再變,再也忍不住,連說話時,都帶了笑音:「按修士這意思,木牌是白送了?」
道士面上神色一僵,不著痕跡的將木牌攥緊了些,而後才賠笑道:「木牌白送倒無不可,只是月老祠中為了做這木牌,也廢了不少心力,善信若是有心,為月老祠添些香火也無不可。」
「那我要是無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