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如教養嬤嬤這樣,拐著彎和王家扯上關係,為王家大開方便之門的人。
齊瑄陰沉著臉,在心底默默數了一遍日子。起碼還得大半年,裴良玉進門,才能慢慢開始清算。
齊瑄原本的好心情,添了幾分鬱氣,索性起身,往綴錦院去:「孤瞧瞧他們去。」
綴錦院離得並不算遠,兩個孩子睡得香甜,齊瑄的心才漸漸靜了。
等再出來時,白氏已經站到了院門處,面上泛粉,帶著羞意看著他。
齊瑄正煩她,便只當沒見過這麼個人,大步往外走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今晚正月十五日子好,離了綴錦院,齊瑄又在前院與後院的交界處看到了一盞燈。
齊瑄的眉心狠狠跳了一下。
冬日裡冷得很,風颳過來,樹就嘩啦啦的響開。遠處的燈火照不了那麼遠,是以雪地里突然出現的孤燈,瞧著就讓人瘮得慌。
齊瑄再走近幾步,才發現是柳承徽領著貼身宮女等在此處。
柳承徽生得不錯,貌美如花,皮膚白皙。此刻在雪地里凍了一會兒,鼻尖有些發紅,反倒顯出幾分楚楚可憐來。
「妾參見殿下。」
齊瑄在廊下停住,沒再往前:「深更半夜,你不去休息,在這裡做什麼。」
「妾在等殿下,」柳承徽往齊瑄身邊走了兩步,抬起頭,帶著幾分倔強道,「今兒是妾的生辰,早先請殿下不來,聽說殿下入了後院,便自己來了。」
姜斤斤眸光被燈火映得微微閃動,又很快低下頭。柳承徽倒是很明白齊瑄喜歡她什麼樣,敢於直言,膽子大,也不怕得罪齊瑄。
當初就因為她這性子有幾分像裴良玉,齊瑄才在惠寧太子妃陳氏推上來的人中,單留了她一個。
不過,如今正主都要做太子妃了,柳承徽做出這模樣,只怕今兒是不能如從前一般,無往而不利了。
姜斤斤跟齊瑄得久,對他的心思,不說十成十,至少八分是有把握的。
果然,齊瑄想起了今兒是柳承徽的生辰,也只是點了點頭,先問了姜斤斤:「賞賜都送出去了?」
姜斤斤上前一步,剛好擋在了齊瑄和柳承徽之間:「今兒一早就送到了承徽院中,奴婢親自去的。」
柳承徽看著姜斤斤巧妙的位置,心裡有些生氣,卻沒敢發火,只看著齊瑄撒嬌:「謝殿下的賞賜,妾很是喜歡,可妾就是想殿下了,就算有賞賜在,也不及能見殿下一面。」
「妾今日本還親自下廚,置辦了一桌席面……」
齊瑄聽著聽著,突然想起了福瑜說白氏的話:「掌食缺了你的吃食?」
「自然沒有。」
「那又何必你自己親自下廚置辦一桌席面?」
柳承微臉上的笑有些維持不住:「妾是想請殿下嘗嘗妾的手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