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瑜頭回聽說,有些疑惑:「爹要升白奉儀的分位?」
「是我問的,」福盈道,「奉儀份例太少了,連雲錦都沒得穿,吃的也沒從前好。」
「可是,她的分位不就是那麼多東西嗎,」福瑜道,「為什麼一定要用雲錦做衣裳呢?」
福盈愣了愣,不確定道:「因為柔軟好看?」
齊瑄搖了搖頭:「此事不必再提,孤不會給白氏升位。」
「為什麼啊!」福盈蹙起眉。
「是啊,」裴良玉擱下手中針線,從帷幕後出來,向著福盈福瑜輕輕頷首,方看向齊瑄,「白氏到底照顧了福盈福瑜這幾年,只是個九品奉儀也的確低了一些。升一升也好。」
瞧見裴良玉福盈眨眨眼,立刻躲到了福瑜身後。
「拜見母親。」
福瑜拉著福盈行禮。
齊瑄見裴良玉面上淡淡,就知道不好,福盈那點淺薄的小心思,瞞不過他,自然也瞞不過裴良玉去。
福盈張了張嘴:「母親在殿中呀。」
「是啊,」裴良玉唇角微勾,「福盈福瑜方才去哪兒了?」
福盈見裴良玉笑了,便湊過來:「往膳房去了,掌食片的羊肉如紙一般,羊肉湯也好香。」
裴良玉點了點頭,應了幾句,許他們出去玩。
等福盈福瑜出去,齊瑄忍不住道:「你放心,白氏我必是不會再升她的。」
「為什麼不?」裴良玉看他一眼,「正如我所說,白氏這幾年待福盈福瑜,也算盡心,九品奉儀之位,的確低了一些。」
第47章 太子妃第四十七天
「這幾日忙下來,我也想明白了些,」裴良玉在齊瑄對面坐了下來,「能視親生以待,護著不叫外人傷了,我已問心無愧。猶如親生這樣的話,用情太多,對外人說說還罷,但做不到的事我自不會去認。」
齊瑄聽了,沉默片刻,才帶著幾分無奈開口:「你還真是,不擔心叫我聽見。」
「為什麼要擔心,」裴良玉覷他一眼,「你要是樂意只聽謊話,也行啊,別來找我說。」
不等齊瑄再說什麼,裴良玉便道:「不提這些了,節氣里,還是說些別的。」
齊瑄也從善如流,改了話頭。
「那日那個戶部郎中,你可記得?」
裴良玉點了點頭:「我娘進宮時,我也聽她說了幾句。但天子腳下。一個五品郎中,真有這麼大的膽子?」
「他背後自然有人,」齊瑄道,「早幾日他才進大理寺,還只當自己是個啞巴,什麼都不肯說。」
「苦主擊鼓鳴冤,案子上達天聽,他還敢這麼做,」裴良玉頓了頓,「只怕背後之人,能耐不小,且手段狠毒,他沒這個膽子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