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瑄沒叫青羅等人行禮,大步行到裴良玉身邊,就聞到了幾絲酒氣,他也不遲疑,直接攔腰抱起,便往殿中去。
「呀!」
身體陡然懸空,裴良玉便是再困,也嚇醒了。
等看清齊瑄的臉,裴良玉才鬆了口氣:「怎麼是你,快放我下來。」
「放你下來,你走得動嗎?」難得有這樣的好機會,溫香軟玉在懷,讓齊瑄撒手,他一時還真舍不得。
裴良玉這會兒,走是走得動,可能不自己走,自然更好:「那我今兒可是難得,竟勞動太子大駕。」
裴良玉看著近在眼前的齊瑄,想起自己曾有過的懷疑,借著酒氣,湊近了幾分。
齊瑄不妨她忽然湊這麼近,近到幾乎能聞到她口唇間的酒香,這個味道,聞起來有些像梅子酒,酸酸甜甜,讓人想起,就有些熏熏然:「你做什麼。」
「齊冬冬,你說,你是不是喜歡我。」
「可別多想,」齊瑄挑眉道,「孤只是看你累得實在難看,才幫一幫你。」
「那你做什麼對我這麼好?」
「你和孤成了親,做了太子妃,就是東宮的人,孤不對你好些,難道還對你壞了叫人看笑話?」
裴良玉看上去像是信了,沒再說話。
齊瑄卻加快了腳步,帶著裴良玉回到殿內,將她放在了榻上:「用了飯食才回的?」
裴良玉點了點頭。
「罷了,」齊瑄見裴良玉連說話都提不起興致,直接讓青羅等人先服侍她洗漱休息,其他的事,就等明日再說吧。他等了這麼久,也還沒用膳呢。
裴良玉洗漱後,便側身向里,躺在床上。眼睛雖是閉著的,腦子卻在酒力之下轉得比平日更快幾分。
齊瑄說的話,字字句句,聽起來都像是這麼回事,可他的心跳為什麼那麼快?莫非是因為突然使了力氣?
裴良玉心裡的懷疑不僅沒被打消,反而更擴大了幾分。
齊瑄休息時,裴良玉已經徹底熟睡。等外間燈火熄了,他才放心的睜開眼,以目光在黑暗中描摹著裴良玉的輪廓。
許久,才沉沉睡去。
許是昨兒睡得早,今日裴良玉醒的也早,這會兒齊瑄都還沒起呢。
裴良玉看著齊瑄近在咫尺的睡顏,有些發怔。也就才三個多月,齊瑄睡得離她這樣近,她竟也沒什麼排斥之意了。
習慣,果然是樁可怕的事。
裴良玉扭頭看著帳頂,伸手打了個呵欠。這幾日在鳳儀宮忙著,她卻已經想明白了很多。
這幾日,福盈頻頻傳了白氏往綴錦院去,不得不說,在她心裡還是有幾分影響。
也讓她終於承認,自己在福盈福瑜身上,到底關注太過了些。但到底要怎麼相處,還得好生考慮考慮才是。
「醒了?」
齊瑄帶著沙啞的嗓音在耳畔響起,讓裴良玉忍不住看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