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曾想,殿下竟與惠寧殿下有交情。」
裴良玉沒說話,只當是默認。
「難怪殿下會許奴婢在司閨司中,而非直接押往掌正司或是宮正司。」
裴良玉輕笑一聲:「是,本宮給你這個臉面,便是要問實情。」
見徐司閨眼中划過幾分異彩,裴良玉又不疾不徐道:「別妄想同本宮講條件,實情如何,本宮猜也能猜的八九分,現今缺的,只是證據而已。」
「你背叛東宮,先前的口供與證物,是換得你的家人不會如程家一般受牽連。而如今的,可以換一換你的身後名。」
「身後名,」徐司閨不自覺緊張的吞了吞唾沫,「殿下說笑了,奴婢又不是要青史留名的老大人,要什麼身後名?」
裴良玉沒說話,青羅適時開口:「聽說徐司閨私下過繼了你兄長的幼子,如今那孩子正跟著先生進學,很有幾分靈性。」
見徐司閨面色變了,青羅繼續道:「您兄長一家,仗著你的身份,得了個莊子,便是你名聲有損,他們手裡卻有實打實的好處,過得三五年,或許就沒人再提。但徐司閨背主,有礙名聲,那孩子走科舉之路,只怕永遠會有人記得。」
「殿下好手段,」徐司閨長出了口氣,「只是家中玩笑之語,您竟也能知道。」
裴良玉沒說話,只是冷冷的看著她。
徐司閨這才向著裴良玉行了個禮:「一切如殿下所願。」
裴良玉聽得此言,面上也沒多少喜氣,她昨兒才從齊瑄處聽了一耳朵,對徐司閨這裡能拿出什麼樣的證據,並不抱什麼希望。
徐司閨沒等裴良玉開口,直接站了起來,走到內室的床邊,推開腳踏,直接鑽進了床底。
沒讓裴良玉多等,徐司閨很快拿了一個小小的布包出來。
青羅接了布包,徐徐展開,裡頭正是一封信並一根簪花。
簪花是宮中制式,十分精巧,卻沒什麼特別。但能被徐司閨這樣藏起來,想必應當是什麼信物。
裴良玉借著青羅的手,看了那封信,不想裡頭正提到了這支簪花,說是務必於某日給惠寧戴上。
徐司閨道:「這簪花惠寧娘娘有一支一模一樣的,而這支特意做了中空。」
裴良玉臉色一變,用帕子隔著,拿起簪花,不多時便找到了關竅,打開中空的簪棍,她竟發現了些許淡黃色的粉末,質地十分細膩,沒半點香味。
青羅見了,也不禁臉色大變。
裴良玉凌厲的掃向徐司閨:「這簪子,是用過的?」
「或許,」徐司閨道,「簪子被奴婢交給了梳頭的宮女,具體用沒用過,奴婢不知。」
裴良玉對徐司閨的回答有些不滿意:「那宮女如今在何處?惠寧去前,曾說聞到了花香,可是和這簪子有關?」
徐司閨搖搖頭:「那宮女已經死了,是從一口枯井中發現的。奴婢查過,簪中花粉是特製過的,並沒什麼香味。殿下說的,應當是當時的掌園受命重新布置過惠寧殿下後院的園子。」
裴良玉立刻問:「你和那掌園是聽了不同人的命令?」
「是,」徐司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