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出手,活動了兩下,是真覺得驚奇,拉著齊瑄的手翻看:「你如何學的,連這個都會?」
齊瑄巴不得同她多親近,只由著她拉著自己的手看,面上只做不動聲色狀:「我打小學騎射,若不會這個,總不能次次都為手酸叫太醫。」
是了,裴良玉險些忘了,朝中對齊瑄的評價好,不是他入朝之後,辦事妥帖才有,而是從他自小文武皆優開始的。
齊瑄說著又道:「這兩年忙著,倒沒行秋獵春狩,等過幾日休沐,你若想出門,咱們也能去莊子上跑馬。」
「那敢情好,」裴良玉道,「前幾日姑姥還說有好些年不曾出門踏青,你說咱們到時奉著姑姥一起出門父皇可會允許?」
這話,齊瑄也說不準,便只道:「我得空先探探父皇口風。」
裴良玉本只是想說兵法的事,太后出行,不過隨口一提,不想齊瑄直接就記在了心裡。便是裴良玉清楚,自己並不愛齊瑄,也不禁為他的用心而動容。
但她的分神,也只是片刻,很快重新揚起笑:「不成也無妨,我沒和姑姥說定。」
言罷,又道:「你可知福瑜入宮學到底定在了什麼時候?可是要等威國公府送人入京?」
齊瑄搖了搖頭:「福瑜已經定了伴讀,離入宮學怕已不久了。」
「再說,從京中送消息去邊關,又再迴轉,沒有近兩個月工夫是不成的,何況春郎還小,不能入大人般趕路,只怕時日更長些。」
雖說春郎出神威國公府,但福瑜到底是皇孫,再沒有皇孫入學,必須要等伴讀到齊的道理。
「這麼一算,等春郎進京,怎麼也得六月間了,」裴良玉心裡一合計,「我得叫人多備些小孩子的夏衣。」
「福瑜若進宮時候早,衣裳佩飾也得再整理一遍,到時候不管他住在宮中,還是能時常回來,都是用得著的。」
裴良玉在一旁吩咐,明兒要再叫潘司則來一趟,齊瑄則把玩著茶盞聽她說著,分明只是些瑣碎,他面上卻沒半分不耐。
一如齊瑄所言,殿試過後,還沒等到四月初放榜,東宮就先等來了福瑜入宮學的日期。
好巧不巧,正是在四月初一,殿試放榜之日。
那一日,正該新科進士跨馬遊街,而後進宮領宴。怕也沒幾個人在意,宮學之中,是不是要多一個皇孫入學。
「這日子,是誰挑的,」裴良玉蹙眉問,「要麼早一日,要麼遲一日,非得和放榜湊到一處?」
第61章 太子妃第六十一天
四月初一,裴良玉打著呵欠起身,看了一眼自鳴鐘,也不敢耽擱,趕緊叫人伺候著梳妝。
齊瑄也才起不久,今日放榜,又無大朝,他便沒換朝服。見她眼睛都有些睜不開,道:「不如等福瑜過來拜見後,你就歇著,他同我一道進宮就是,過會兒我早些回來,咱們再一同出宮。」
「那怎麼成,」裴良玉忍不住又打了個呵欠,「福瑜頭一日入宮學,我怎麼也得送一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