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福瑜進了宮學,一家子重新坐上步輿,返回東宮。
福盈左右瞧了瞧,問:「爹,你們等會兒要出宮嗎?」
福盈一開口,齊瑄就知道她想做什麼,直接道:「你傅姆說這些日子你的功課多有怠慢?」
見福盈滿臉緊張,齊瑄搖了搖頭:「出宮玩兒這事,你想都別想。什麼時候把功課補足了,什麼時候才許你一道出宮。」
福盈一聽這話,臉立刻就垮了下來,又轉頭看了一旁的裴良玉好幾眼,其間的暗示意味不言而喻。
裴良玉本不想插嘴,可到了這時候,也只能象徵性的開口:「到底是三年一屆,錯過這一回,明年就得等三年後,不如照舊與她約法三章,等回來了再補足功課。」
福盈眼前一亮,又期待的看向齊瑄。
「就是找你母親替你說話也不成,」齊瑄在這事上表現得很是堅決,「你自己算算,你之前講過多少條件了?又有幾樣是做到了?君子無信不立,你多次失信於爹,又要叫爹如何允許你出門?」
「哼!福盈才不是君子!」
福盈求援不成,還被齊瑄訓了兩句,索性誰也不理,等步輿停下,便率先出去。不過,她到底不敢不管不顧的跑,還是在外頭等著。
齊瑄黑了臉,下了步輿,索性也不讓她再去長平院,直接叫劉傅姆領回去補禮儀去。
福盈眼圈一紅,強忍著不肯落淚,還是被劉傅姆抱著走的。
裴良玉見狀,勸了一句:「到底還是個孩子,你和她計較什麼。」
「越大越任性,便是孩子,也不能這樣縱著,」齊瑄面色緩和幾分,道,「罷了,咱們先回去換衣裳,這會兒時辰還早,怕是榜單都還沒貼上呢。」
裴良玉聽了,便也不去糾結於福盈的事,新科進士跨馬遊街,她可盼了好些日子了。
回到長平院中,齊瑄去廂房更衣,裴良玉則等不及,自己動手卸了頭上釵環,又囑咐青羅:「送賞賜的人可都找好了?等張榜後,就叫人從宮裡送出去。便略遲一時半刻,也不許比張榜早了。」
雖說殿試的名次,在東宮早不是秘密,但若早於正式張榜,便送了賞賜出宮,難免不會叫人聯想到內定。
世家學子靠的是真才實學,她也不能送禮不成反遞了話柄出去。
「殿下放心,」青羅道,「一應賞賜都還在殿中,等有人進宮報了喜訊,奴婢再交到安排好的人手裡,必不會出差錯。」
裴良玉兩人換過衣裳就離了東宮,劉傅姆抱著福盈回綴錦院,卻見到了早等在屋裡的白奉儀。
「這是怎麼了,」白奉儀露出心疼模樣,迎了上來,「可是捨不得福瑜?瞧這小臉,委屈的樣子。」
福盈板著臉,生了一路的氣,聽見白奉儀這句話突然繃不住,嚎啕大哭起來,一邊哭還一邊說,只是叫人有些聽不清。
白奉儀聽了好一陣,才大致明白,是福盈想出宮被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