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手指動了動也沒說什麼太子妃儘管開口吩咐的話,只道了聲謝。
到了這會兒,裴良玉功成身退,預備與齊瑄一同出去。
「三弟不如同我們一道?」
面對裴良玉的暗示,三皇子只揣著明白裝糊塗,笑嘻嘻道:「臣弟等二哥一道。」
裴良玉見二皇子也沒反對,便笑著點了點頭,拒絕了引路的侍女,同齊瑄一道走了。
等行到湖上廊橋,周圍沒有別人,裴良玉才開口:「早先說那個侍妾,我應是見著了,瞧著或許還有了身孕。」
齊瑄神色微暗:「不是說已經關起來了,怎麼竟叫人到了你面前?」
「不止,」裴良玉道,「我還是在吳氏院子裡見著她的。」
不等齊瑄反應,她就繼續道:「而且,一見面就跪下來求我救她,你說這算不算無妄之災?」
「不過好處是,她言語間帶出了吳氏提前生產,有被謀害之嫌,等今日回宮,倒可以著人送信給母后。」
裴良玉管不到二皇子府中事,皇后卻是名正言順。消息裴良玉負責帶到,怎麼用能利益最大,就得看皇后的了。
齊瑄應道:「我們早些回去。」
到了這會兒,齊瑄才將方才的問題又問了一遍:「方才怎麼不在屋裡等?」
「我倒是也想,可要是進屋,除了二弟妹的所在,我還能往哪間屋子去?倒不如大大方方在院子裡賞花,人人都看得見我。」
裴良玉說完,又輕聲提一句:「二弟妹屋子裡血腥味著實有些重了,又點了味道濃的薰香,兩種合到一處,我早先都不想進門去。」
說著,她又抬手嗅了嗅手腕的衣裳:「我怎麼覺得,我身上也是那味兒?」
齊瑄聽得這話,故意湊她近了兩步,幾乎要挨上了裴良玉的脊背。
靠的太近了,裴良玉放下手,卻也沒躲開。
齊瑄偏了偏頭,在她發間深吸一口氣,首先聞到的就是她今日用的木樨花香,不過隨後而來的,的確還有一股夾著腥氣的味道,但已經很淡了。
「等回去就沐浴更衣,換一身衣裳,」齊瑄道,「三司不是才做好了茉莉香膏?不如換那個使。」
「院子裡那麼多桂樹,還用茉莉香膏,只怕才搽完,就聞不著味兒了,」裴良玉也偏頭對上了他的眼,「還是仍用木樨香的好。」
裴良玉齒如雲貝,整齊而光潔,她又慣愛用些香草,言語間,是真能吐氣如蘭。
齊瑄雙耳泛紅:「那就留到茉莉開時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