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良玉懨懨的看了他一眼,揮退了青羅等人,才問齊瑄:「你說這世上,怎麼總有一些人喜歡自作聰明,又如此噁心?」
齊瑄沒明白她的意思。
裴良玉將那封被她揉過好幾遍的信推到了齊瑄面前。
「怎麼揉成這個樣子,」齊瑄忍不住露了笑,小心的將信紙展開,但沒讀上幾行,就沉下臉,握著信紙的手,不自覺用了力。
這信紙本就被裴良玉揉過好幾回,又被他這麼一使勁,直接破了一個角。
齊瑄這才回神,看向裴良玉,眼中帶著幾分自己都沒察覺的緊張。
「明日你若得空,陪我一同去汾陽王府可好?」裴良玉揉了揉太陽穴,咬牙道,「逝者已矣,我倒要好好看看,是誰拿亡者做文章。」
聽得這話,齊瑄稍稍安心,卻仍是從自己慣常的座位上站了起來,直接坐到了裴良玉身邊。
「又不是沒位置,來和我擠什麼,」裴良玉說了一句,卻也還是挪了挪,給他多留了些空處。
誰料齊瑄不肯安穩坐著,裴良玉挪多少他也挪多少,卻不說話,倒把裴良玉給氣笑了。
「坐好了,」裴良玉直接起身,按下了想再站起來的齊瑄,隨後直接坐到了他懷裡,「我看你再挪,連個話都不能好好說了。」
溫香軟玉在懷,是意外之喜。
齊瑄心裡還醋著,抱著裴良玉不肯撒手,卻已經能聽進去話了。
不過是個西貝貨,又不是真的範文晏活過來。
何況,就算是真的也不怕,齊瑄心道,他和裴良玉是拜過天地,明媒正娶的夫妻,可不是汾陽王妃那種逼上裴家的能比的。
齊瑄怎麼想,裴良玉不知道,她這會兒,滿心想著要問馮墨給個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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汾陽王府。
裴良玉與齊瑄進府時,汾陽王妃正呆在小佛堂中。但她難得沒念進去經文,也沒心思去撿佛豆。
室內檀香盤旋而上,像是真能與神明溝通。
香爐後,擺著的,就是範文晏的靈位。
汾陽王妃看著牌位,怔怔的,連動也不想動。
「王妃,」裴良玉拉住了想退後一步,給他們留出獨處的齊瑄。
聽見她熟悉的聲音,汾陽王妃慢慢抬頭,過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慢慢應了一聲:「是玉兒啊,你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