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兒如此文采,想做什麼不成?」
齊瑄站在裴良玉身側,燭火映襯下,好似他眼底心間,只裝得下她一個,再容不得其他。
裴良玉的心劇烈的跳動了一下,等聽得惠安不滿的啊了一聲,才回過神,接了筆,當真在那摺子上落了字,不過是仿了齊瑄的筆跡。
等寫完想罵的話,她又將筆扔回齊瑄手裡,揚了揚下巴,道:「若你以後反悔……」
「絕不會,」齊瑄說得篤定,眼裡卻帶著驚艷與歡喜。這樣驕傲明媚的玉兒,他有多久未見了,「你想要的,我都會叫你如願。」
裴良玉豎起一根手指堵在他唇邊,道:「這樣的話可不興說,我只信自己親眼見的。」
「啊,啊,」惠安懵懵的又喊了兩聲,仍不見裴良玉與齊瑄,頭抵著床,手腳並用,直接翻了個身,總算看見了不遠處的爹媽,不由得又笑出了聲。
這一下,倒把裴良玉與齊瑄都驚著了,不敢再放他單獨待著,趕忙將他放回了圍欄里。
打這日以後,長平殿中漸漸辟出一角,重新布置了桌案。前殿的請安摺子,連帶著一些放在東宮處置的密文,齊瑄都不瞞裴良玉半分。
長平殿中的規矩,比從前也更森嚴了些,不論早晚,總要留兩三個人互相守著。
齊瑄在時,裴良玉就與他一道說話、看摺子、逗孩子。齊瑄不在,一些機要文書隨身帶走,裴良玉得閒時便翻一翻請安摺子,權當讀一讀遊記。若摒棄了前頭的恭維之語,也算還能入眼。至於硃筆,齊瑄特意留了一套,裴良玉用的卻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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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天又是福盈過來請安的日子,福瑜昨兒就同王家去了城外,說是踏雪尋梅,今日自然不來。
裴良玉斜倚在榻上,恰把小惠安嚴嚴實實圍在榻上。
惠安坐在榻上,舉起手中鈴鐺搖晃,還啊啊的喊裴良玉。
對上兒子黑葡萄似的眼睛,裴良玉忍不住伸出一根手指,點在他眉心。
小惠安一怔,然後吃吃的笑起來,扔了鈴鐺去抓裴良玉的手。
「啊,媽!」小惠安撲向裴良玉。
裴良玉趕忙接住小惠安,驚喜的看著他:「剛才叫阿媽了是不是,好孩子,再叫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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