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朝有安定公主,能掌軍事,隨父兄策馬安天下。也有千金公主,受盡寵愛,生活奢靡,卻天真殘忍,以致於葬送邊城數萬百姓。」
「如今這世道,難再出一位安定公主,卻不會少了千金公主一樣的人,」裴良玉說著,嘆了口氣,轉瞬又笑著夸福盈,「但看你今日,我便知道,你不會是另一位『千金公主』了。」
福盈聽了誇讚,心裡高興,卻又有些難安。她不會長成「千金公主」,可她從前來往的人、她的兄弟,卻……
礙於是在長平殿中,福盈也不敢將心緒全部展露,只等到秋嫻尋人來,又坐了坐,用過晚膳才離去。
自這日後,福盈到長平殿中,與裴良玉一同聽女史講幼時的小事漸漸成了慣例,倒叫東宮中傳人唱戲的功夫也少了許多。
福盈一日日變得沉穩,連著惠安,雖然人小,聽得多了,卻也有了悲憫之心,叫知道這事的齊瑄很誇了幾句,尋著機會一家子到城外玩了兩日。
福瑜是照舊推了不去的,福盈也不是沒勸,卻只得了他一句「我乃皇子龍孫,自和鄉間草民不同,何必去看」。
福盈沒再勸,齊瑄也沒提,裴良玉在出門前又打發人去問一回,卻只得了福瑜往宮外王家去了的消息,便罷了。
如此往復,轉眼便是惠安足五歲。世家在朝中穩穩立足,勛貴也比從前更加狂妄。皇帝漸漸老了,親近起入學不久,還帶著稚嫩天真的惠安,也有些時日不再提起福盈與王景程的婚約。
又是一年七月流火時節,裴夫人到了長平殿中。
注意到母親新添了皺紋的臉,和夾了銀絲的頭髮,裴良玉一時有些恍然,「娘今日進宮來,可是有事要同女兒講?」
裴夫人故意做出一副不滿模樣:「難道就不許我這為娘的是想念女兒了?」
「怎麼會,」裴良玉微微抬頭,與青羅一個眼神交錯,眾宮人便都被打發出去了不少,唯有青羅、桂枝幾個心腹在殿中伺候。
見裴良玉還未開口,底下人便已主動將事情辦妥,裴夫人面上浮現出些許驕傲之色,又轉瞬壓下,同她道:「今日我來,一是和你說說話,二……」
裴夫人壓低了聲音:「是你爹有幾句話要我同你說。」
裴良玉微微眯了眼,聲音里滿是篤定:「看來是有什麼大事要發生了啊。」
裴夫人嘆了口氣,道:「穎侯暗中勾連三皇子一脈倒賣軍械,害死數萬北軍將士,欲殺汾陽王頂罪一事被汾陽王拿住了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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