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笑容非常帥氣,但在沈鴻雪的眼中卻非常的勉強,他不知道危飛白在想什麼,可胸口中那些晦澀的、令他十分難受的情緒正在源源不斷的傳來。
視覺與感受上的反差,讓他產生了一種奇怪的錯覺——面前這個個子比他高,肩膀比他寬的男人,仿佛變成了一個不及腿高、迷路的、故作堅強、要哭不哭的小孩子。
莫名的激發出他強烈的保護欲,雖然他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但他決定跟隨自己的感覺。
靠近對方,伸出手,用力的捧住對方的臉頰,把那個「勉強」的笑容揉掉,在對方呆滯的眼神中向下拉,讓他直視自己的雙眼。
沈鴻雪輕輕的說道:「我不知道你發生了什麼,如果你願意說,我非常樂意聽,我也知道你有很多很多的秘密……」
「但這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我很關心你,也很在乎你。」
「最後,我在這裡。」
說完,沈鴻雪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坦言道:「你似乎很難過,我想安慰你,但也不知道該怎麼說,我只能把我現在此時此刻的想法告訴你。」
在危飛白的眼中,此刻的沈鴻雪似乎在發光,那雙波光粼粼的眼眸中滿滿的都是真誠。
他的胸口莫名悸動了一下。
有一絲絲暖流不知從何而來,卻撫平他心中的所有晦澀。
危飛白眼眸低垂,睫毛輕微顫動,單手覆蓋在臉側上對方的手,依戀般輕輕蹭了蹭。
幾秒後,當他再次抬起頭時,又恢復回往常的樣子。
沈鴻雪看到危飛白恢復到原來的樣子後,他也是在心中鬆一口氣。
在遇到對方時,他挺高興的,畢竟在陌生的環境裡遇到熟悉的人,誰能不感到高興呢?
他所沒預料到的是,在他打完招呼後,對方的表情一如既往,甚至露出了笑容。
他從來沒見過如此難看的笑容,不是說表情醜陋,而是一種難以言喻的氛圍,他能察覺到對方不是真心想笑。
與之伴隨而來的是,心中那股難以言喻的悲傷。
上過哨向生理課的他知道,這是在「刻印」之後,哨向之間會出現的一種雙向傳導,過激的情緒會隨著刻印進入到另一個人的體內,雙方共享情緒,隨時提醒相互的精神狀態。
他知道,這不是自己的情緒,可這股悲傷,如同滔天巨浪,仿佛要把他淹沒。
毫無疑問,這股悲傷,是來自於眼前這個掛著笑容的男人。
他不知道對方的悲傷從何而來,也不知道如何去安慰對方;就好像他不知道對方的情緒起伏為何這麼大,也不知道對方在想什麼……
就如同對方的秘密,似遮無遮地擺在面前,明眼人都知道他有問題……
但沈鴻雪不在乎這些,他只知道一點——面前的這個男人快撐不住了。
所以他伸出了手……
好在,自己似乎派上了用場。
沈鴻雪有些高興地彎起了璀璨的眼眸。
——
等到危飛白收斂好自己的情緒,才發現眼前的沈鴻雪似乎不太一樣,穿著一身……嗯……可以說得上是「奇特」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