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現在……
他在淒風苦雨里苦逼地往山頂蹬著自行車,買到的蛋糕打了個死結掛在他的脖子上,風雨迷住了他的眼睛。
他的栗色捲毛全都被淋成了落湯雞。
整個人的形象和網絡上那張背著垃圾的薩摩耶沒什麼區別。
媽媽,當一個好攻好難。
季醇要哭了。
正在他靠著右邊道路,往上踩著自行車的時候,遠處一輛黑色的車子緩緩朝他駛來。
兩盞車前燈穿過雨水濺起的霧氣,照亮他的臉。
他不得不眯起眼睛。
現在好像還沒到宴會結束的時間,怎麼會有車提前下來?
好像有人不給金主爸爸面子。季醇苦中作樂地想。
他正要一鼓作氣和這輛車子擦肩而過,車子忽然在他旁邊停了下來。
季醇瞅了眼車牌號,不認識。
這附近沒人,總不會是要把他拖上去噶腰子的吧。
季醇莫名有點緊張,踩自行車的動作頓時更加的慌張,一口氣飆出十幾米遠。
車內的顧流初:「……」
季醇剛把那輛車甩到身後,卻見那輛車正快速往後倒車,又一次在他面前停了下來。
這次不等他有所動作,車窗降下,露出了顧流初那張冷冰冰的臉。車燈的映照下,顧流初的臉一半在陰影里,一半在光線里。
季醇踩住剎車,驚愕了一下。
金主爸爸不會是來找他的吧?
顧流初視線落在他身上,定了一會兒,道:「上車。」
車前燈在閃爍,深夜,四下無人,除了風雨聲便是靜謐。
季醇有點兒受寵若驚,生怕雨聲太大顧流初聽不見,大聲問:「爸爸,你確定我能上車?我身上全都是水。」
顧大少爺的潔癖那麼嚴重,怕不是等他上了車就會把他掐死。
顧流初怒道:「少廢話。」
季醇麻溜地繞過車頭,拉開副駕駛座的門,滾上車了,他看了眼被他放在路邊的自行車,道:「我的車怎麼辦?」
「那也叫車?」顧流初簡直氣不打一處來:「我用兩條腿走上去都比你快。」
季醇大為震撼:「你和自行車比過?」
顧流初:「……」
車子緩緩往山下開,顧流初扔過去一塊毛巾,便不再說話了。
季醇脫掉雨衣,擦著濕漉漉的頭髮,努力忍住不在顧流初的車上打噴。
顧流初瞥了一眼,視線落在季醇脖子上繫著的蛋糕上,蛋糕倒是被保護得很好,包裝袋外面又套了兩層塑膠袋,完全沒有進水。
只是袋子一直掛在脖子上,少年後脖頸都被勒得微微發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