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頂著一張猴屁股般的紅臉,仿佛身後長出了尾巴,而尾巴在冒煙一樣,在書房裡不安的走來走去。
等一下,他還以為金主爸爸玩玩而已呢,沒想到這麼認真的啊。
也是,如果不認真的話,又怎麼會幾乎是條件反射似的替自己擋掉那道滾燙的湯。
錢、房子、關心、保護、占有欲、愛,一個男人能給另一個男人的一切顧流初都給他了。
然後……自己沒認出他。
季醇:「……」
季醇臉色頓時變得五彩紛呈。
他忽然回想起那天他索要那棵小聖誕樹時,那個侍應生說的那句話「隨意,這一切都是你的。」
如此鄭重的一場告白計劃……卻……
季醇感覺自己似乎無意中弄砸了什麼,蹲在地上瘋狂抱頭,有點囧又有點心虛,更多的是不知所措。
同時,還有些淡淡的心疼。
以金主爸爸的性格,一定備受打擊。
他的視線落在了那瓶安眠藥上。
所以,顧流初現在仍是每宿每宿都睡不著的。
那他眼睛通紅……
季醇表情有點兒凌亂。
沒有所謂的電影,其實是自己把他弄哭了?
天啦嚕,他季小醇還沒弄哭過女生就先弄哭了一個男人?
雖然什麼都沒做,但季醇莫名感覺自己有了點兒渣攻的雛形。
他花了點兒時間才鎮定下來,把東西收好後,火燒屁股地離開了這套房子。
結果一下樓遇到了周凌。
周凌降下車窗,有些意外,問:「東西你給收拾好了?我還打算過來收拾呢。」
「收拾好了。」季醇拍了拍自己的書包和另一個大袋子,臉色還是紅紅的。
任誰發現一個男人準備向自己求婚,都會有點不好意思,加……手足無措。
周凌倒是沒有多想,只以為季醇跑下來有點兒氣喘。
他緩緩驅動車子,又看了季醇一眼。
季醇發現他今天見到自己一直欲言又止,忍不住道:「周哥,你要說什麼,你直說吧,我承受得住。是不是要借錢啊?」
周凌:「……」
周凌卻不知道要怎麼開口了,難道直說,顧流初非常喜歡你,把你送走後每天晚上都肝腸寸斷,你能不能回來為他彎一彎?
造孽啊!
季醇也是好好的大好青年,還是個直男,說不定未來還想擁有屬於他的孩子呢?
沉默了一路,眼瞅著季醇看他的眼神愈發寫滿了「果然是要借錢吧向顧流初開不了口所以來找我」,周凌忍不住怒道:「別用那種眼神看我!不是借錢!我比你有錢!」
季醇:「……」傷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