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對於季醇而言,是失去了生命里最重要的一個人,即便早就做好了準備,可真當這一天來臨,也一定像被抽走了一根骨頭一樣吧。
他將手掌移動到季醇的脖頸上,試圖用掌心的溫暖令季醇脖子上的冰冷回溫:「想哭就哭出來吧。」
「我才不想哭,我現在很平靜。」
「雖然以前我讓她過得不太好,但最後一年什麼遺憾都沒了。」季醇這樣說著,卻還是沒忍住濕了眼眶,抬手用手背擦了擦。
無論平時表現得多麼陽光開朗,也還是個二十出頭的少年,顧流初心想。
顧流初將他抱進懷裡,兩人在風雪中緊緊相擁。
顧流初懷裡的溫度讓季醇逐漸平靜下來。
「走吧。」顧流初攥著季醇的手,說。
兩人撐著傘往回走。
出了墓園後,季醇忍不住往回看。
墓園是一座地勢平緩的山,此刻已被大雪覆蓋,今天是臘月初十,過來掃墓的人不太多,大雪茫茫中只有他們兩個人的腳印。從半山腰一直延伸到山腳下。
顧流初問:「看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