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澤渝冷笑:
「阮先生?看來你還真是放不下你心中的小情人,這麼迫不及待,還自己一個人往裡沖,你真是愛他愛的要死,那麼陸景澤在你心中又算什麼。」
順便拿過手機,只要他這時一個電話把陸景澤搖過來,陸景澤就能看到這對苦命鴛鴦抱頭痛哭、互相安慰甚至沾著鮮血親吻的畫面。
如此這般,明兒他和陸景澤去領證就是板上釘釘的事。
到時這個礙眼的阮清就能徹底滾出他們的世界。
顏澤渝越想越開心,還真讓他把嘴角咧到了耳朵根。
而此時的阮清根本沒心思聽顏澤渝在說什麼。
他踉蹌著跑到那人身邊,抱著他寬大的身軀不住撫摸,檢查有沒有受傷。
含著哭腔道:「沒事的,我來救你了,你別怕。」
眼淚簌簌落下,落在了那人的鎖骨處。
被他抱在懷裡的人只覺鎖骨處一熱,像是水漬。
本該掙扎的他卻沒有一點想掙扎的想法。
顏澤渝在一邊給陸景澤打電話,忙音響了N聲,卻始終無人接聽。
直到——
阮清一把扯掉麻袋,被五花大綁的人終於重見光明。
顏澤渝緩緩放下手機,渾身的血液在這一刻凝固了。
雖然乍一眼沒認出來,但仔細一瞧,這個被麵包人打了一拳,導致眼尾青紫的男人,不就是……
陸景澤……
怎麼可能……他出現幻覺了麼……
看到陸景澤這慘不忍睹的臉,阮清哭成了淚人,手指顫抖著去撫摸他眼角的傷:
「陸景澤,你別怕……我來了,我帶你回……」
哭聲戛然而止:「你頭髮呢。」
陸景澤:「……」
「現在是關心這種事的時候麼。」
阮清點點頭,整理好情緒重新陷入悲傷:
「別怕,我帶你回家,今天誰敢攔我們,我大不了和他拼命。」
孱弱輕薄的身軀說出如此富有力量又堅決的話語,陸景澤的心在顫抖,眼眶也隨著漸漸泛紅。
他很難過。
難過剛才喬攸視他如螻蟻,就這麼加速通過不予理睬。
更難過阮清為了他隻身一人衝進敵人的包圍圈,說著要用生命保護他。
而就在昨晚,他為了懲罰阮清讓他在花房裡凍了一夜。
甚至於到現在,阮清的手還是冷的。
「清清,我沒事,你不用擔心我。對不起,讓你受委屈了,都是我不好,你能原諒我麼?」
陸景澤的聲音很輕,帶著顫音。
這是所有人,包括門外嗑瓜子的喬攸,第一次聽到陸景澤如此溫柔的語氣。
顏澤渝愣了足足五分鐘,渾身血液凝固後慢慢變涼。
他終於回過神,反手一個大逼兜扇在麵包人臉上,尖銳的嘶叫著:
「誰他媽讓你把陸景澤綁過來的!」
麵包人被這一個大逼兜扇出來螺旋三百六十度,應聲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