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攸可開心死了。
縱然只是不足掛齒的小事,可只要和陸珩在一起,再無聊的小事也被賦予了燁燁生輝的意義。
他清了清嗓子,得意一歪頭,繼續寫:
【謝謝陸管家指點一二,你在我身邊如虎添翼,我定能一路】
再次停住樹枝。
嘗試著寫了個「凱歌」,卻把凱字的右半部分寫成了攵。
這麼看著……好像不對啊。
擦掉改改。
右半部分改成了「己」。
看著更不對了。
完了,這下他在陸珩眼裡真要變成了丈育了。
陸珩見喬攸急得抓耳撓腮,對著他不好意思地笑,然後又低下頭在地上委屈地亂劃拉,嘗試寫出正確的「凱」字。
陸珩忽然起身,轉身離去。
喬攸望著他決絕離去的背影,絕望滅頂。
「憋」字筆畫多也不算常見,忘記就罷了。
「凱」這種十個男生六個名字都有的字也能寫錯,改來改去也改不明白。
這下肯定完全把陸珩的耐心磨沒了。
喬攸忙起身,這才想起手機的存在。
這玩意兒不比手寫好用且快?
剛拿著手機匆忙打下一句「陸管家你聽我解釋」,卻見陸珩停在了花架下面。
十二月的紫藤蘿已經全部落敗,只剩一串串光禿禿的葉子於木架上苟延殘喘。
喬攸心中疑問:陸管家你……?
陸珩在花架上站了半晌,似乎在思考。
接著見他從口袋裡摸出車鑰匙,帶一個汽車標誌的掛件。
打開掛件,裡面是個單頭小螺絲刀。
喬攸不明所以。
陸珩右腳一抬,蹬上花架,不緊不慢順著花架中間的縫隙爬上去。
他的手逐步靠近花架上方的監控攝像頭,用車鑰匙上帶的螺絲刀卸下用於穩固攝像頭的螺絲,共八顆,一併拆掉。
他小心翼翼取下攝像頭,接著往地上一扔。
喬攸都看呆了。
陸珩從花架上下來,輕輕拂走袖子上的灰塵,抬眼,笑吟吟地望著喬攸:
「拆掉了,現在你想說什麼,可以隨便說。」
朦朧月光下,陸珩的面容半隱匿在晦暗環境中,只有月光將他的身體輪廓勾勒得清晰明了,仿佛打了一層柔光濾鏡。
「陸……陸管家……」喬攸張嘴就是帶著顫音的一句。
他見過小說中對主人忠心耿耿的管家,也見過紀錄片中規行矩步的皇室管家,可從沒見過這種大膽到敢公然毀壞陸家物品的管家。
一時間,震驚到說不出話來。
喬攸從地上撿起攝像頭反覆查看,嘟噥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