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中的陸景澤在這段劇情中,擔心暮晚婷會針對阮清,因此暫時選擇迂迴戰術,先答應下來,日後等阮清醒了恢復得差不多再從長計議。
所以阮清即便是醒了,也沒少在這老太太這裡受氣。
彼時,暮晚婷望著沉默不語的陸景澤,唇角勾了勾。
對她來說,不說話就是默許。
暮晚婷一伸手,從秘書手中接過墨鏡戴好,轉過身:
「奶奶很高興你做出了正確選擇,稍後我會給專家們打電……」
話沒說完,卻忽然聽到背後冒出一聲:
「好。」
突兀的一個字,語氣堅決,透著霸總特有的不可違抗感。
暮晚婷止住腳步。
「或許,集團執行總裁一職,有比我更適合的人選在。」
一瞬間,暮晚婷和喬攸二人的表情達到空前一致。
決絕而不給自己留任何後路的回答,很難讓喬攸相信這是從陸景澤這個極度自私的擬人化生物嘴裡說出來的。
「嘭。」
一聲重響,伴隨著膝蓋與地面撞擊。
暮晚婷藏在墨鏡後面的雙眼,和喬攸一樣,不斷睜大,睜到極致。
走廊上人來人往,看到這一幕紛紛放慢了腳步,投來好奇的目光。
陸景澤哪怕是跪著,腰板依然筆直似直尺。
喬攸都看呆了。這也沒必要非得下跪吧。
但陸景澤難得表現出的擔當,並沒有因為這一跪而尊嚴盡失。
「清清昏迷的這幾天,我想了很多,到底想要什麼,什麼又是最重要的。」陸景澤垂著眼眸,緩緩道。
「我以為我當初把他從自殺的海域裡拉上來是因為他爸尚未還清我的債務,是因為他長得像年少時不可得之人,可債務變得可有可無,顏澤渝被我親手送進監獄,我才明白,原因只是因為,他是他。」
「他是怎樣的出身,會不會做設計,能否對我的工作起到實質性幫助,這些已經不重要了,對於現在的我來說,哪怕清清再也醒不來,我也可以守在他身邊,靠著這份念想生活一輩子。」
陸景澤深吸一口氣:
「奶奶,這就是我的答案。這一跪,是愧疚您對我的養育之恩,也是請求,不要傷害阮清,他是無辜的,錯的人只有我。」
暮晚婷垂視著陸景澤的臉,墨鏡隱匿了她越來越紅的眼眶,以及眼底的不甘。
側在身體一旁的手逐漸收攏,保養精緻可依舊能看得出歲月痕跡的手背皮膚上,浮現一道道凸起的青筋。
良久,她緩緩翕了眼。
「無聊的小孩子。」扔下這麼一句話,踩著高跟鞋闊步離去。
陸景澤還跪在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