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少,這次我算是徹底對你改觀了。」喬攸在他身邊蹲下,並沒有要扶起他的意思,「請問這是你提前想好的說辭用來暫時穩住這位老夫人,還是有感而發由心而生。」
陸景澤瞥了他一眼,沒說話。
視線在喬攸身上停住不過短暫數秒,很過空氣,重新落在ICU的玻璃窗上。
失神的視線中,好似一點點匯聚成光。
伴隨著醫生護士齊齊向這邊小跑而來,陸景澤不用人扶猛地站起身,整個人貼到玻璃上,望眼欲穿。
「醫生!傷者醒了!」
*
沒有全球頂尖腦殼專家的干預,阮清還是醒了。
剛剛甦醒的他神智尚未恢復,整個人看起來呆愣愣的。
陸景澤不被允許進去,在外面急得上躥下跳,像極了吃瓜的海玲。
醫生為阮清做了個詳細的身體檢查,臉上的表情也隨著放鬆了些,生怕傷者稍有差池,他真得丟下一家老小跟著陪葬。
「病人身體還有多處骨折,腦損傷昏迷甦醒也不能馬上出院,近期需要採取高壓氧治療,還會採用腦功能磁共振成像引導來進行神經調節。」
陸景澤在門外聽著醫生建議,有些心不在焉,時不時偏頭看一眼病房裡的阮清。
喬攸也跟著在病房外向里張望,被等著他輸液的護士訓斥幾句,帶回了病房。
……
輸液瓶打空,護士拔了針,喬攸用棉簽按著針口,病房門被人敲響。
陸珩如約而至。
他帶了很多新鮮水果和營養品,順便,還有一束在寒冬臘月里開得極其旺盛的粉玫瑰。
淡雅的粉紅雪山玫瑰被黑色的蕾絲包裹著,粉黑搭配,別開生面的酷酷感。
喬攸丟了棉簽接過花束,抱了滿懷,快樂的像只被主人告知馬上要出去玩的小狗:
「陸管家,天大的好消息,阮先生中午那會兒醒了。」
陸珩在他床邊坐下,幫他整理靠枕:
「我知道,景澤已經來電說過。」
雖然喬攸知道阮清必然會醒,可親身經歷,依然有種大鬆一口氣的釋然。
「今天的針都打完了?」陸珩問。
喬攸點點頭,從花束中騰出一隻手臂給他看:
「都打青了。」
被針扎過的地方出現小小一塊青紫色。
雖然是很可憐,但陸珩此時的注意力也不在這,而是抱著粉玫瑰的喬攸,那張細白的小臉蛋鑲嵌在大束粉色海洋中,格外的好看。
「陽台上的玫瑰已經長出芽苗,再過不久開枝散葉,會開的比你抱的這束還好看。」陸珩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