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參賽選手提前離場,還要請大師評畫麼。」
陸景澤咬著牙:
「請,大不了到時候大傢伙衝進他房間,喊一聲『surprise』。」
大師來了,在二人的畫前轉了一圈。
倏然,雙目圓睜,他拿起其中一幅畫,嘖嘖稱讚:
「哦我的上帝!我從未見過如此耐人尋味、經久生趣的的作品!看似簡單拙劣,實則極為傳神!」
吳媽正擦拭手指上的顏料,一抬頭,就見大師舉著她的作品雙眼放光。
吳媽:?
大師大力鼓掌,毫不吝嗇讚美之情:
「這種對具象繪畫內容的反叛,是當之無愧的抽象派巨作!」
「啊!」旁邊的櫻櫻一聲驚叫,「我想起來了,老師夸小喬哥哥的畫,是抽象派。」
阮清拉過櫻櫻,溫柔地撫摸著她的頭髮:
「可惜你想起的太晚了……」
幾人看向喬攸的作品。
黑。
無盡的黑。
猶如永不見底的深淵。
喬攸用了三個小時,在畫布上堆砌了將近一公分厚的黑色顏料。
三人互相對視一眼。
完了。
又雙叒叕弄巧成拙了。原來喬攸,根本不會畫畫。
*
晚九點。
喬攸用兩條布交叉成叉號,捆好小克和小汪的恆溫箱背在背上,像背了個襁褓中的嬰兒。
他把房間翻了個遍也沒找到原主的身份證。
沒有證件,沒辦法買票。
他已經計劃好,連夜扛著火車逃跑。
等逃到安全地方,再聯繫陸珩從長計議。
他信不過陸景澤,很難保證他不會趁著月黑風高給他強灌下昏睡紅茶,等人昏過去,直接五花大綁把他丟到陸堯手裡。
等他再次醒來,生米已成熟飯,木樁已釘菊花。
喬攸對陸景澤的信任度,尚且還在負數。
他搜了搜沒有身份證怎麼坐火車,回答說可以去就近派出所辦一張臨時身份證明,只要他能天亮前在十八的十八次方排列可能性中成功蒙到原主的證件號。
喬攸深吸一口氣。
看來,他只能想辦法游過渤海,穿越黃海、進攻東海、漂過南海,最後從越南上岸,徒步經過寮國,抵達泰國,紮根緬甸。
不管了,先走,去火車站打探下情況,萬一現在派出所已經進化到可以人臉識別辦理臨時證件呢。
喬攸悄悄打開門,探出腦袋在走廊上觀察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