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做了什麼?大概是想遮掩自己孽根不行了的秘密,保住身為郎君的尊嚴,又想獲得子嗣血脈,於是設計佯裝成厭惡新婦的樣子,用盡藉口,找他那個出家為僧的同胞兄長幫忙。
他那個兄長,出身和他很不一樣。
他們雖然一母同胞,卻不在同一個地方長大。
他是個受過戒,也守過清規戒律的寺僧,和身為世家貴子身份尊貴的他根本無可比擬。
甚至在沒前往上京之前,他也根本不知道還有他這個人。
晏子淵曾一度沒將他放在眼裡,就算親兄長又如何,他們又不是從小在一起,沒有兄友弟恭,也就談不上多麼敬重。
但是就是這樣看上去除了與他一張臉相似,身份地位平平無奇的兄長,卻成了他一生中最忌憚的人。
他似乎過於鬼魅總有法子將他壓制一頭。
晏子淵永遠忘不掉自己初始自大,沒將他放在眼中帶人去找他麻煩的一幕。
他大概是陪他玩玩的耐心終於告罄,在將他從那些上京的世家貴子身邊單獨引開後,他一腳趁他不注意將他踹到在地,再狠狠踩上了他的頭。
居高臨下兩眼冷漠睥睨,輕描淡寫狠毒地問他是不是想死。送他歸西要不要?
要不是撫養他的方丈趕來,陸道蓮最先劃開的就是他那張臉,就像晏子淵不喜有人跟他長得相似,對方也視他為贗品死物一樣。
縱使被繳了兇器,眼中的殺意依舊輕淡疏狂。
甚至還趁著方丈把他從地上扶起的時候,不注意,伸出手想將他脖子直接擰斷,其結果自然是被人給阻擋。
但那不斷想換著地方攻擊他命門,不是心口就是喉嚨,勢要置他於死地的狠厲架勢,就是晏子淵也觸目驚住了。
他也自問不是良善之輩,但就是在面對這樣一個瘋起來不管不顧的壞種面前,他竟不由自主心有餘悸地退縮了。
「廢物。」對方冷冷的輕蔑嘲諷。
自此以後,他對陸道蓮有了一條不去主動觸碰的楚河漢界。
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他絕不會去招惹這個惡種。
但就是那天,他不知道是怎麼了,又或許是太鬼迷心竅。
想請他代為圓房和新婦的念頭尤為強烈。
於是就去了。
讓他同意,幫他留個子嗣也好,他想看看和他爭鋒相對的人的血脈會長成什麼樣。
即使他鬥不過陸道蓮,拿來讓他們父子相對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