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兩人的處境天差地別,畢竟一個正在連廊上兩袖清風,冷眼旁觀樣,一個在庭院空地處頂著烈日受罰,可憐兮兮醜態百出。
寶嫣和那雙面具下的烏黑雙眼對視,頃刻後,對方便十分冷漠地挪開了視線。
陸道蓮瞥了她一眼,繼續和管事走開了。
留下寶嫣一個人目光如影隨形,心潮泛濫,思緒萬千,最大的震驚莫過於,他居然來了。
他怎麼會來?她那天才說,他惹賢寧不喜,不受待見。
他這是,來證明給她看她說錯了?是她眼界小心眼小,誤會了?
還是……
寶嫣糾結地擰起眉梢,沒過太久,就被侍女發現她出神了,以為她偷閒,用來懲罰她的雉雞翎威脅地晃了晃,「少夫人快練吧,不然身邊的小婢可要替夫人遭殃了。」
她們是不敢親自動手怎樣她的,但是小觀不同,寶嫣要是做得不好,那些懲罰小觀可以代勞。
到時吃苦的就是小觀了,那松氏見了,不知道會有多難過。
寶嫣強迫自己收回心神,專注於跟前的練習,可是因為對陸道蓮來這的事太過好奇,還是會忍不住去分心,望向他進去的門口想知道他怎會出現在這裡。
賢寧:「你在看什麼?」
她聽說人來了,坐在內室萬分緊張,本以為在下人通傳後,那道影子會直接進來。
沒想到她等了片刻,主動出去,就看見身形挺拔修長的影子,佇立在窗前,對著外頭的一幕盯了不知多久。
賢寧踮腳,透過一角看到庭院中的景象,鬱悶被解除,瞥著寶嫣手綁沙袋,雙膝跪地朝著他們的方向,笨拙行禮的姿態,不屑地冷哼一聲:「你在看你兄弟的新婦?」
她語氣中透著對寶嫣的不滿,「你應當見過她吧,南地的女娘,身嬌體弱一看就不像是能多子多福的樣。我還是覺得,阿淵應當配我們北地的貴女,上京多少好女不挑,偏只看上這樣的。」
「就是因為她仕途還沒走到盡頭的阿翁是吧?」
「她阿翁枯木一樣的年紀,早已離開上京多年,依他的影響,當真還能拉攏一幫人站在我們這邊?」
她話多,且在不同人跟前是兩個樣。
晏子淵在時,賢寧就是一副威嚴母親的做派,到了陸道蓮這裡,她既沒有將其當做是自己的子嗣看待。
也沒有拿他當小輩似的一臉孤傲,而是跟能真正商量議事的幫手一樣,還頗為生疏客氣。
賢寧抱怨了一通,本以為對方會接住她的話,繼續往下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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