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母一向老觀念不愛用洗衣機,覺得洗衣機洗不乾淨。
這平日裡,她自己住,衛明給她請了個全日制的阿姨,她都是捧著茶杯指揮阿姨幹這干那的。
現在突然搬來林雙這裡,生活習慣一時間難以改變,完全就是苦了林雙。
她簡直比保姆還保姆。
保姆可以不帶感情地收錢辦事。
可林雙,她不但得按照衛母的方式方法做事,面兒上還得表現出心服口服。
誰叫她已經在老衛家低眉順眼地做了近十年的兒媳婦呢。
林雙現在特別特別後悔。
年輕的時候心熱不懂事,剛和衛明談戀愛,她就積極主動地去男方家幫長輩幹這干那。
當年,林媽媽不是沒有提醒過林雙:「女孩子,要矜持!你還沒過門呢,手倒先下水了?你還怕以後沒有做的日子麼?等你真成了他們家媳婦,家務活兒全都是你的,想不干都不行。到時候,你還怨不得別人,誰叫你現在倒貼,擺出一副童養媳的樣子。」
那時候林雙還不懂事地和林媽媽頂嘴:「媽!你說什麼呢?人要勤快,要懂得孝敬長輩,這不是你教我的嗎?再說了,牛捆在木樁上,一樣老,做事還能做死人啊?我在他們家表現好一點,乖巧一點,衛明臉上不是也有光嘛。我對他媽好,衛明就對我好,我這麼做呀,其實就是自己對自己好,自己給自己干!」
林媽媽搖頭嘆氣,這丫頭真是心思恪純不知道江湖險惡。
現在時過境遷了,林雙才用血的教訓領悟了林媽媽當年的擔憂與告誡。可惜為時已晚。
結婚後,流的淚、出的汗,都是當年談戀愛時腦子裡進的水。
「媽,我那個小洗衣機是專門洗內衣褲用的。外面的衣服我都是用大洗衣機洗的。那個小洗衣機還有殺菌烘乾和消毒的功能,洗出來真的很乾淨的!」林雙忍不住地替自己辯解了一句。
「啥?還烘乾?!」衛母更加不高興了,「你不知道衣服要見太陽,紫外線消毒啊?還是內衣!林雙,我告訴你,你可別學老外那一套,什麼烘乾不烘乾的。他們哪,就是沒有咱們老祖宗五千年的智慧!」
「嗯。」
林雙除了點頭,還能說啥?
衛母仍在繼續:「你就說這搓衣板,我特意從那邊帶過來的。用這個一搓,什麼髒都沒了,一目了然。這都是我們這些長輩生活中的智慧,你學著點。」
「嗯。」
林雙起身去倒水,腰酸得能擠出檸檬汁來。
衛明又是到半夜才回,林雙沒和他說上話,就累得不省人事了。
第二天,趕早,林雙趁衛明蹲馬桶的時間,靠在衛生間門上悄聲問:「衛明,咱爸媽怎麼突然過來住了?你能不能做做他們思想工作,讓他們住三五天就回去?我是真的不習慣。你知道吧,你媽規定我衣服要用搓衣板手洗,我哪有那功夫啊?你看,我這手都蛻皮了……」
每次衛母一過來自己家裡,林雙就會不自覺地像個怨婦似的吐槽。
每回這時候,衛明總會展現他高超的和稀泥的功夫,言語上各打五十大板,把兩邊都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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