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在前段時間他得知,霍川想從過去里走出,打算和一個互相喜歡的人在一起。
所以他回來了。
一個陳述起來很平淡但全是驚濤駭浪的事,順帶還猝不及防知道了替身的原委,陳白睜著一雙眼睛聽著,手上不自覺抓了兩粒凍干。
見過太多人對這件事的態度,已經猜到了,他會說什麼,楊舒說:「確實是我自己同意去的,也確實我自己去救的……」
是他自己同意出海,也是他自己做下救人的決定,這些確實都是他自己的選擇。那些朋友憐憫他成了現在這個模樣,也讓他不要再因為這件已經過去的事拖住他自己和霍川的一輩子。
聽過太多似有若無的指責,他很明白絕大多數人在聽到這件事之後的反應。
把差點條件反射扔自己嘴裡的凍干餵給邊上已經張嘴準備好的耶寶,陳白說:「那朋友你這十幾年一直待國外不很難受嗎?」
「……嗯?」
準備好的話還沒說完,意識到他說的是什麼後,楊舒一愣,想好的話再說出口前被打亂,他問:「怎麼這麼問?」
被耶寶濕潤的大鼻頭蹭得手心潤潤,陳某白摸了把狗頭,說:「朋友都在國內,一個人在外面這麼久不難受嗎?」
他外語水平過得去,真要在國外生活也能活,但要是身邊沒有朋友,連垃圾話都不知道找誰說,他客觀覺得不太行。
以前的他或許能適應,但現在鐵定不行。
為了前財神做到這個地步,屬於是殺敵一千自損兩千。
沒有指責他,也沒有評價霍川的行為。沒想到話題會走向這個方向,楊舒迎著人投來的視線,先是安靜了下,之後說:「……還好。」
朋友對他來說不是必需品,他也不是時刻需要和人說話聊天的類型,能適應一個人的生活。
朋友腦誇他厲害,沒有其他意思,誇得是真心實意,說:「我沒有朋友就不行。」
夸完後又問:「那你現在在國內還有朋友嗎?」
楊舒說沒有。
十幾年的時間不怎麼見面,再好的朋友都得散。
「那正好,咱倆交個朋友。」
陳白麻溜掏出手機點開屏幕,說:「朋友加個好友嗎,以後摸狗記得叫上我。」
他的動作熟練,態度自然無比,完全沒有反應的機會,楊舒下意識也跟著拿出手機。
直到掃碼的聲音傳來,他這才意識到自己剛做了什麼。
手機上已經多了個好友,叫【AAA專業開鎖換鎖陳師傅】。
「……」
楊舒:「?」
「這個是我,之前幹過一段時間的兼職,所以叫這個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