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腦還停留在朋友腦,他在這個範圍內進行了搜索,除了好朋友,已經想不到其他更近的關係。
大概是剛才喝進去那小半杯水有效,雖然仍然有些卡頓,但他已經能完整說完一句話。
迎著看來的視線,許斯年低聲道:「男朋友。」
吐字準確,每一個字都清晰,沒有任何模糊和聽錯的可能。
他可以用為了明天的拍攝來解釋今天晚上的事,也可以找其他理由,結束後又會恢復成朋友關係,繼續當最特殊的好朋友。
但他這次不想退,也不想當僅限於朋友里特殊的那個。
「……」
在反應過來是男朋友不是男性朋友後,啪嘰一下,這次不只是CPU,陳某白連帶著主機也炸了。
這下好了,頭髮不用吹了,他腦子已經能自己發熱,說不定能當個移動暖手寶使。
今天一整晚發生的事都沒這短短一句話的殺傷力來得大。很好的一句話,使陳某白的腦子宕機,整個人進入待機狀態。
「……」
「嗡——」
待機狀態最後是被響起的吹風機的聲音打破的。帶著些微躁意的風從頭頂吹過的時候,他有那麼瞬間以為是自己腦子炸到火山噴發。
感受到寬大手掌從頭上發間穿過,他抬起手,原本想握上人手臂,結果沒什麼力氣,於是改為抓住人衣擺,說:「老……許斯年。」
他原本想習慣性喊老許同志,後來又簡單思考,覺得這種時候應該喊人名字,於是硬生生換了個稱呼。
「你不用現在回答我。」
最後試探了把已經干透的髮絲,許斯年放下手裡吹風機,房間裡重回安靜。伸手把人垂下的碎發慢慢往後撥,他說:「我可以等,還有很多時間,你可以慢慢想,想到答案再說。」
之後笑了下,笑聲很低,他說:「我想說的話也等到那個時候再說。」
陳白於是把捏著人衣擺的手先放下了。
許斯年彎腰把吹風機收走,順帶把順手放口袋裡的從桌上拿過的手機放床頭柜上,就在水杯邊。探了下還有溫度的水杯杯壁,他說:「還是溫的,渴了可以喝。」
陳白exe運行遲緩,只能瞅著他,一點頭。
時間已經不早,許斯年幫忙蓋過被子,把空間還給床上的人,站直身體抬腳離開。
「咔。」
「老許同志。」
手剛碰上房間門把手,在離開的前一刻,門把手響起的同時,一道聲音從身後傳來。許斯年轉過頭,一眼看到床上的人投來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