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飛燕直接坦言道:「我家三月初一才需要勞動力。三月初一開始,我們打算在幽水河河灘邊上種幾十畝的苧麻。到時候,我們用織布機織布。那麻布不管是讓我們自己穿,還是賣到縣城,都挺好的。」
陳飛燕的娘家人不是個糊塗的。
一聽到這話,就算盤上了。
照小姑子這架勢,以後好像是要幹大事的樣子。
一開口就要種幾十畝?
自家孩子跟她身邊,怎麼說也能勉強混碗飯吃,也能學點本事。
在陳飛燕的招呼下,他們都進了屋烤火。
聊了一會兒天,他們就心滿意足的回去了。陳毅軒想留他們吃飯,他們都不想占這便宜。
不一會兒,他們離開的背影就消失在地平線上。
……
等他們一走,汪盈盈就牽著陳毅行離開。
她有話想要跟自己男人說。
到了自個兒的屋子,汪盈盈就跟陳毅行埋怨道:「當家的,咱們這幾年得好好干,使勁掙錢。咱欠你弟弟家的人情,還是要早點還。要不然,人情債越滾越大,不單是咱倆老傢伙在你弟弟和他媳婦兒面前抬不起頭,就連咱兒子都要受委屈。你說他一個讀書種子,好端端的,卻要在他堂兄弟堂姊妹面前低一等,他心裡好受麼?你心裡好受麼?」
陳毅行聽到這話,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心想,確實是這個道理啊!
人窮志短,他也不想讓自己老婆孩子跟著他受委屈。
他抓住汪盈盈的手承諾:「媳婦兒,你放心,今年開春,我跟兒子除了幫弟弟家的忙之外,我還會額外找張大地主,多租幾畝田。」
「到時候,咱那幾畝田的出息,不給弟妹管,給你管。」
汪盈盈聽了,喜上眉梢,嘴角上揚。
「當家的,咱這個家你有你真好!」
……
此時又到了黑夜。躺在暖和炕上的陳飛燕,湊在陳毅軒耳邊說道:「相公,你應該不會怪我自作主張吧?」
陳毅軒搖了搖頭,不語。
陳飛燕見狀,趕緊給他解釋了:「當家的,過年前那位於大人不是派人給咱拜早年,那個僕人都說了,我們家的織布機受縣令大人的重視,我估計以後他應該會把那織布機來個全縣推廣。」
「畢竟,在他治下,如果糧食產量增加,如果每年產出的布匹增加,縣衙每年的稅收就會增加。這可是他的功績呢。我聽說,縣令他們每幾年就有一個考核。評個上中下三等。這事兒關乎他仕途,我覺得他應該會用點心在這上頭。」
「假如我們家能搶在他之前,大力在河邊種植苧麻,來個大豐收,把麻布織出來了,這錢可是會實實在在的落在咱手上的。」
陳毅軒聽到這話,他突然打了一個機靈,頓時從炕上爬了起來。
對啊!
現在河灘邊上的地都是荒地,沒開發的那種。朝廷都沒收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