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口吻有些沖,引爆了蘇落疲憊而敏感的神經。
一瞬間,她也來了脾氣,想也沒想就脫口而出:
「他不是我什麼人,那你又算是我什麼人?我和別人怎麼樣又關你什麼事?」
空氣一凝。
兩人對視著,一動不動,傍晚的風從外面順著窗戶吹了進來,卻吹的男人更加遲鈍了。
容景不懂女人的彎彎繞繞,以為她說的就是所想的。他只覺喉頭一甜,徹底被氣炸了,
男人的自尊心受到了極大的挑釁,喉嚨里將要溢出的表白又咽了回去,他沉默著,定定看了她一眼,轉身就走。
容景沒有坐電梯,而是進了消防通道,狹窄的走廊里傳來了沉重而凌亂的腳步聲,一層又一層的感應燈亮起又熄滅。
直到出了大樓,冷冽的空氣湧進了鼻腔,容景的理智漸漸回籠。
他拉開車門坐了進去,卻遲遲沒有發動。
儲物格里躺著一根煙,那還是老劉上次坐他車時留下的,容景摸了出來,點燃。
菸頭上紅色的光明明滅滅,如同他焦灼的思緒。
容景修長的手指夾著煙,唇緩緩湊上去,學著老劉的樣子深吸了一口。
一瞬間,濃烈的菸草氣息嗆的他劇烈咳嗽了起來,他皺著眉,擰開一瓶水猛灌了幾口才順了順氣。
口腔中氤氳開一股水蜜桃味,衝散了煙味兒,容景一怔,這才注意到那是小落留在車上的水果茶。
盯著那個瓶子,容景又抿了一口,冰涼的液體滑下食道,漸漸澆滅了心裡的火氣。
剛才,他是不是太兇了?
可這丫頭也太氣人了。
回到家,容景坐立難安,晚飯也不吃,也不想工作,盯著大門口眼巴巴望著。
一直等不到蘇落,容景終於坐不住了,出了門開始在小區里眺望。
他沒穿外套,深秋的寒氣將身上打了個通透,卻難掩內心的焦灼。
等了很久,久到更深露重,終於見到了女孩兒姍姍來遲的身影。
蘇落從大老遠就見某人如同大狗子一樣等著自己,心裡那點兒脾氣早就沒了,她繃著臉走了過來,低聲主動打了聲招呼:
「這麼晚了,教授幹嘛呢?」
容景輕咳一聲,扭過頭去,佯裝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
「晚上吃撐了,出來消消食。」
說完,他就繞過她,跑進了綠化帶里。
蘇落挑了挑眉,拎著東西回屋了。
月亮已爬上了樹梢,容景跑了小半圈就停了下來,找了塊石頭坐下,往別墅方向看去。
二樓最裡面臥室的燈光亮起,說明小落回了臥室。
臥室里側的燈光亮起,說明她進了衛生間洗漱。
不一會兒,一樓左邊的區域亮起了白熾燈,她在找吃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