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恪呈:「你很想知道?」
雲忱嗯了一聲,眼皮卻依舊在打架,眼看腦袋就要歪下來了。
謝恪呈過來,用手臂把晃晃悠悠的人圈在了懷裡。
他看了看他正在輸的血漿,道:「先睡覺吧,明天和你說。」
雲忱還想再說點什麼。
他努力裝出刨根問底的樣子,不過是怕謝恪呈懷疑自己,傷害自己。
但如果謝恪呈真的說那些事。
說到那次墜崖,自己父母遇難的事,雲忱也怕自己會忍不住露出破綻。
他乾脆放鬆了下來,任由睏倦感從心臟傳入四肢百骸,身上的重量也全都卸在了謝恪呈懷裡。
雲忱被圈住時,側臉剛好靠在謝恪呈的脖頸處。
他感受到了那道傷疤。
雲忱心裡泛起一陣難受,抬起手想要摸摸他的疤痕,卻再也敵不過潮水一般的困意。
他的手垂了下來,還沒被放平在床上就已經睡熟了,呼吸綿長安穩。
謝恪呈把他放到床上,然後出去接了個電話。
那邊的人是個畫廊的老闆,非常恭敬地對謝恪呈道:「謝總,您要的畫全都包好了,明天一早就送到您的府邸去。」
謝恪呈:「辛苦。」
老闆連忙討好道:「這辛苦什麼!這個孩子雖然還是美院的學生,但畫賣的一直很不錯,人我也見過,是個很有禮貌的貴公子呢。」
謝恪呈冷笑一聲:「是嗎?」
貴公子?
將貧民的兒子逼進地下拳館,然後拿著剝削來的錢,將自己的孩子嬌養成為一個有禮貌的貴公子。
真是。
諷刺啊。
老闆沒聽出哪裡不對,按照人情世故的那套繼續夸道:「是啊!他絕對是個潛力股,您這筆投資可真有眼光!」
謝恪呈掛斷了電話,眸光越來越寒,看向病房裡安靜睡著的少年。
如果你真的失憶了。
那麼我隨便毀掉幾幅畫,對你來說應該沒什麼影響吧?
第241章 小畫家他沒有求生欲06
謝恪呈打完電話就離開了療養院。
第二天早上,他取消了當天的工作,坐在別墅的沙發上,修長的手指托著一杯安神茶。
他的對面,坐著一位資歷很深的心理醫師。
謝恪呈剛洗完澡,頭髮潮濕,一雙長腿交疊。
那副冷色調的眼鏡並不在家裡使用,此時的謝恪呈只佩戴了一個銀色的單片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