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萬一呢。
小宿主對暈眩那麼敏感……
[雲忱:你要是能把外頭那個大太陽蒙上,我就好了。]
[系統112:……]這熟悉的起床氣。
[系統112:知道了,給你兌個眼罩。]
雲忱一覺睡到中午,終於舒服了。
他被保姆叫醒換了衣服,扶著去洗了漱,然後坐在床邊吃東西。
雲忱回想起昨晚的事,食不知味的。
他隨便舀了幾口粥就吃不下了,小心翼翼地問保姆:「謝先生呢?」
保姆回答道:「謝先生在客廳和陳醫師說話。」
雲忱神色一變,拿著湯勺的手頓了下:「醫師?他的手變嚴重了。」
保姆看出了雲忱對謝恪呈的擔心。
於是,她耐心地對雲忱解釋道:「謝先生的手沒事,陳醫師是位心理醫師,他們每過一段時間都要聊聊天。」
心理醫師?
他的心理有什麼問題了嗎?
保姆的初衷是想讓雲忱不要擔心,結果雲忱更擔心了。
他從床上下來,被保姆扶著慢慢走出房間,停在了二層的浮廊上,緊緊握住扶手往下看。
謝恪呈背對著他坐在沙發上,那位醫師坐在他對面,一個年紀不大的少年正彎著腰,在給謝恪呈倒茶。
謝恪呈接過茶後,聲音溫柔地讓他坐下。
雲忱聽著那個聲音,不禁愣了一下。
這些天來,謝恪呈的聲音一直是冷的,疏遠的,仿佛對每個人都充滿了警惕和防備,那副平靜的外表也不過是偽裝。
可他剛剛讓那人坐下時,聲音里卻只有溫柔。
那是什麼人。
是他的戀人嗎?
可如果那是他的戀人,謝恪呈為什麼要吻自己。
就算是試探,對那個人還是很不公平啊。
雲忱正想著,就見那個少年挪動腳步,明顯是想坐在謝恪呈旁邊。
可謝恪呈左臂搭在了沙發邊的空餘位置,手上還纏著紗布,少年只好坐回了對面。
雲忱終於看清了這個少年的臉。
下一秒,他的眉頭緊緊皺了起來!
自從謝恪呈出事以後,雲忱知道自己家虧欠他,所以一直在想辦法幫他。
他那時有大概三萬塊錢。
雖然不多,但至少可以讓謝恪呈先回去念書,等到寒暑假再出來打工。
謝恪呈那會兒年紀小,只能在一家晚上營業的酒吧工作。
雲忱有了上次被撞翻的經驗,不敢親手給他,就找到了酒吧老闆。
沒有任何社會經驗的孩子天真的以為大家都是善良的,他讓老闆自己留下一點作為報酬,希望老闆可以把剩下的作為獎金,發給謝恪呈。
可那個老闆沒給謝恪呈一分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