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不再像第一次那樣慘叫出聲。
他習慣了，默默忍受著，但指甲還是將堅硬的金屬床抓出了道道痕跡。
博士離開後，余洲白將他摁在床上。
安撫信息素釋放出來，雲忱快速進入發熱期，癱軟在床上發著燙。
從雲忱身體裡提出的藥劑已經進行了初步化驗，的確有可以讓人變Alpha的作用。
可那僅僅是因為雲忱的信息素太強悍了。
藥劑是從血液里提純出來的，難免要沾上雲忱的信息素。
只沾上一點，Beta就能暫時表現出Alpha的力量。
余洲白：「不是說沒研製那種藥劑嗎？」
余洲白看著身下的人，一時間心疼如絞：「那你現在要怎麼解釋。簡雲忱，我恨不得從沒遇見過你。」
我恨不得。
從沒遇見過你……
這句話傳入耳膜，雲忱再也沒有力氣對抗什麼了。
他的眼睛睜大，一口鮮血從嘴裡湧出，瞳孔徹底散了。
余洲白正在金屬床上半跪著，手壓著他的肩膀。
雲忱突然吐血軟下去，令余洲白的動作一僵。
「簡雲忱？」
床上的人沒有反應，似乎再也不會做出任何反應了。
余洲白彎唇笑了下，用力地將人一撞：「別裝了，起來。」
雲忱沒有答話，甚至連抖都沒抖一下。
他沒有呼吸了。
余洲白唇角的笑容一點一點褪了下去：「雲忱！」
他飛快撿起地上的風衣外套，把雲忱裹住抱起，精神力召喚來了飛行器。
聯邦主星嚴格限制飛行器的速度，但余洲白什麼都顧不上了。
他用了不到兩分鐘就穿梭了半個主星，一言不發地踏入禁地：「打開生命艙。」
「余上將，請您出示傷情報告……」
余洲白神情冰冷嚴肅，抱著那具越來越涼的身體，仿佛真的只是執行特殊任務：「這是聯邦重要的實驗體。我命令你，打開生命艙。」
士兵不敢再抗命，打開了生命艙。
余洲白彎腰，把人放在冰藍色的治療液里，站在一旁靜靜地等待。
十分鐘。
半小時……
雲忱被水流沖的身子歪了下。
余洲白瞳孔一縮，卻看見青年的身體只是晃了晃，又毫無生機地沉進了冰藍色的液體之中，皮膚慘白的似乎隨時都會融化在這裡……
他前幾次一直好好的。
為什麼突然沒了呼吸。
是因為自己說了那句話嗎？
我恨不得從沒遇見過你……
雲忱，你只是背叛了聯邦，但你還是有一點愛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