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此時此刻,他心脈恢復的速度十分緩慢。
這是怎麼回事……
正出著神,賀時塵的動作停了,手環過雲忱的腰,將他帶進懷裡。
已經過去整整一日了。
魔尊卻仍舊閉著眼,被他抱起時,脖頸軟軟朝後仰著一點力氣都沒有,絲毫沒有要醒過來的跡象。
賀時塵心裡著急,抱他起來查探腕脈。
若是這樣不行,就是雲忱再不情願,他也要偷偷取心頭血過來給他。
指腹貼過來的前一刻,雲忱將手一收,掩飾住虛弱的神色:「禿驢,不是讓你走,一次次回來做什麼!」
見他意識恢復,還有力氣罵自己,賀時塵這才鬆了口氣。
他放開雲忱,起身披上僧袍,又幫著雲忱穿衣裳。
雲忱推他:「我自己穿。」
推完,雲忱眸光忽地一深。
他抬手,裝作牽動心脈一般掩住胸口,喉嚨里發出一聲痛哼。
賀時塵扶穩他的同時,身上佛光飛快散出,朝著雲忱罩了過來。
僧人被雲忱嚇到了,調子已然是不穩,手指無措地幫他揉著:「又疼了?」
怕被攆走,更怕他生氣,賀時塵抄起雲忱膝彎讓他重新躺好,吻他嘴唇,軟著聲音哄道:「雲忱,我很想你,晚些再趕我走……」
雲忱根本沒聽賀時塵的話。
他驚訝地感受著自己的身體,竟是能輕輕動彈幾下。
前頭幾次,賀時塵主動用佛骨壓制他,他是完全沒法動的。
尤其是他剛剛假裝難受假裝的突然,賀時塵明顯是慌了,一定用了佛骨全部的功效。
他的佛骨正在消失?
為什麼……
因為自己嗎?
因為自己而破了戒,所以天道要收回他的佛骨,斷了他修佛之路?
雲忱怔然的樣子,被賀時塵當成了難以忍受的痛苦。
僧人的心頓時像是被鐵絲緊緊纏了,疼的密密麻麻,聲音輕的不能再輕,一遍遍哄他:「別怕,我會護你。」
「從今往後,我只護你一個。」
看魔尊的眼睛越來越紅,賀時塵低頭親他眼角:「很快就好,實在難受就哭一哭,雲忱……」
雲忱的身體雖被佛骨壓制著,卻是隨時可以推開身上的僧人。
但云忱什麼都沒做。
賀時塵願意再把佛珠戴到他腕上,便是真的動了心。
心動了,戒破了,覆水怎麼可能收的回來?
佛不要你,我要。
雲忱慢慢閉上眼,裝作依舊被壓制著,安靜地由著賀時塵動作……
賀時塵以為他又暈過去了,怕傷到他,佛光撤掉大半。
他輕輕扶他脖頸,想換一個能更加深入的方式,卻忽地被魔尊主動勾住了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