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不介意藉此讓程醒言繼續履行承諾,對方說在他病好以前都不會走。但總是去醫院太掃興了,想必程醒言也覺得他煩。
褚晏清問:「別總想著陪我去醫院了,你周末有沒有別的安排?」
「回家睡覺。」
「那就是沒有安排。明天會天晴,白天你可以出去找找拍攝靈感,更新一下攝影帳號,然後到點去看話劇。」
褚晏清代替對方安排完畢,見程醒言神情糾結,於是放低了語氣,「如果覺得我會打擾你,我也可以不去。」
程醒言這才回答:「話劇是聯排票,你不去浪費資源。」
褚晏清緊接著安排:「明早十點,拍攝就去新城公園那邊吧,有很多小貓。我會提前給你帶貓條,要搶貓誰都搶不過你。」
程醒言表現得並不熱忱,仍然遲延許久才回答:「我知道你對我正在興頭上,不用做這些來證明了。」
「你不感興趣那也可以不去,再找找其他地方……」
程醒言打斷他,「但憑我對你的了解,你只是不想在任何事上失敗而已,包括把我撈到手。我覺得和你這種人複合很沒意義,誰知道你的興頭能不能維持得比上一次久。」
褚晏清笑了笑,「不想去就拒絕,我又不會真把你吃了。」
直到對方離去大半小時,褚晏清仍有些不知所措。
他自以為今天分寸把握得不錯,完全沒提要確認關係的事,程醒言也表現得還挺在乎他。褚晏清的確不能容忍失誤,強迫自己復盤了每個細節,也沒想明白是哪裡做錯,只能歸結於他以前做過相當混蛋的事,程醒言早就不再信任他了。
胃疼是情緒病,在他反覆的自我折磨中好不到哪裡去,從鈍痛變為擰緊的絞痛。褚晏清晚餐是用加熱的剩飯湊合,實在難以下咽,愣是分幾次也沒吃完程醒言早上煮的那鍋粥,只能隨其他食物一併處理掉。
正如程醒言的預測,他當晚又開始腿疼,膝骨遇上潮濕天氣,就好像手背的燙傷似的紅腫起來,病痛處看起來頗為駭人,稍稍一碰便有漲痛感直往脊椎上涌。普通止痛片屬於杯水車薪,發揮不了什麼藥效。
褚晏清嘗試過潦草的熱敷和按揉,沒見起什麼作用,索性放棄了。
周日迎來南方夏季常有的晴天,太陽光照經過時烘乾了空氣里的水分,也烘乾骨頭裡的,疼痛終於消停些許。
褚晏清啟程去新城公園,到門口給程醒言傳了張對焦失敗的照片。
膝骨還是承受不了身體的重量,他無法站立太久。考慮到程醒言很可能根本不會來,褚晏清先找了處長椅休息,緩慢揉了揉關節處的紅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