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晏清如實回答:「是前男友,而且早就分了。」
孫筠也不意外,「噢。你果然犧牲不小。」——
「聽說有人宿醉又加班,我來看看他是不是死了。」
程醒言今天似乎恢復了出門只用花五分鐘的狀態,身上單單掛著T恤和牛仔褲,發尾也各翹各的。褚晏清覺得好笑:「真對不起,又要讓你失望了。應該一時半會都死不了。」
「你最好別把自己折騰沒了。」程醒言警告他,「否則我每天都去你墳頭遛我家的狗,還要指使它瘋狂偷吃你的貢品。」
「程醒言,你有那麼閒嗎,特意來我公司就為了找我吵架?」
「我說過是為了檢查你的生命跡象。既然你還算活著,那就吃點東西。」
但褚晏清開始懷疑對方是不是真的很閒。
程醒言拎來一份號稱有醒酒作用的湯水,用保溫盒盛著的,不似外賣。褚晏清唇邊沾了沾醒酒湯,發覺這豆芽湯里還放了明太魚乾,清淡的湯水裡添了鮮味的層次。
經過酒精和咖啡液的折磨,胃裡難得填入溫順無害的食物,總算開始緩慢地蠕動消化,「你現在沒有出來租房,家又那麼遠,哪來的開火機會?」
程醒言自得道:「有什麼難解決的,就上午找我朋友借用的廚房。你覺得還行麼?」
褚晏清剛要點頭,手中的勺子磕到了保溫盒邊緣,發出清脆的響,他才發覺自己半邊肩背又在細微地抖。
褚晏清將瓷勺擱置在碗口,顫抖的手臂藏回身後,另一邊手臂抵在了額前,用以緩解搖搖欲墜的昏沉感,「我喝不下了。你拿回去吧,下次別再做了,太麻煩。」
「不好喝嗎?」見他幾乎沒咽下去多少,程醒言自信不起來了,「我是找視頻現學現賣的,如果難喝也是做視頻的騙了我。但這份我嘗過,應該是沒有問題……」
儘管兩人沒少互損過,褚晏清這時卻無法批判對方的湯難喝。他明知是他食慾實在不振,吞咽也有些障礙,所以才會掃興。
褚晏清將話題繞開了:「你不是要去等人?」
程醒言嘖了聲:「別提。現在的死同性戀都毫無契約精神,我等了一晚上都沒來人,總不能今天繼續等吧。」
「所以你是直男?」
「你先別樂。」程醒言嚴肅糾正道,「這事我懷疑你給我下咒了。自從你回來,不僅我男朋友把我綠了,連我的潛在發展對象們都涼得透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