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外賣袋裡裝是兩份煙燻牛肉貝果。程醒言代替對方撕開包裝紙,褚晏清用另一隻手接過了,停在他身邊的位置,跟他一起吃便攜晚餐。
褚晏清問他:「如果對方一直不來,你打算怎麼辦?」
「聰子答應會繼續查他兒子的身份信息和工作單位,只要加錢就能辦。」程醒言見對方神情森然,補充道,「別批評我缺德,你也沒道德高尚到哪去。半斤八兩的。」
「我只是認為,拿家人威脅那種混蛋,不見得多有用。」
程醒言已下死了決心:「總之先試試吧。」
褚晏清略微點頭,將剩下小半隻貝果快速消耗乾淨了。程醒言抬起眼來,見褚晏清起身走到那混蛋的前妻家門前,從地毯底下找出一片鑰匙,沒入門鎖里,逆時針轉動兩圈。——程醒言從沒像這樣生氣過,比輔導一整個劇組規模的李校然都要更生氣。他感覺太陽穴突突直跳,非得跟褚晏清打一架不可了,他沖對方撲過去,褚晏清也沒有反抗,兩人就這樣跌在一團,從沙發跌到瓷磚地板。
不對,他是怎麼開始親/吻褚晏清了呢。
程醒言恍惚著,從褚晏清腰/間半坐起來,再次用力地看著對方:「你好像在耍我。」
褚晏清掐著他的小腿,還是那副無恥的樣子,和他記憶里完全一致:「你剛知道嗎?我一直都在耍你。」
「……我只是想等你做好準備。但你真就什麼都不說,我去/你/媽的。你再這樣騙我試試呢?」
程醒言俯身下去,延續上次的親/吻。他將此當作刑/訊逼供的手段,也不知過去多久,只知窗外再一次滾過列車的轟鳴時,褚晏清向他認輸了。
褚晏清將他重新拽回玄關處,玩笑似的語氣:「歡迎你來我家做客,程醒言。我媽不允許我帶朋友回來,但她今晚肯定不會回家,所以你可以玩到晚一點。」
「首先是客廳,南北通透,採光也湊合,缺點是隔音不太好。好在沒真遇上過地震,不然我可能都不會跑,已經習慣聽這動靜了。」
「廚房,我媽做燒肉還算拿手,但她總是沒有時間,用得最多的電器是微波爐。她學聰明之後就決定把我教會,這樣我可以自己動手,她也不需要管我。」
「臥室,只有一間,是她睡覺的地方,就別進去了。我會睡在客廳,沙發放下來可以當床用。不過我從初中就開始寄宿了,臥室也沒什麼存在的必要。」
「陽台,從這裡能看見地鐵站。她剛買這屋子的時候很滿意,畢竟是用的是她自己的積蓄,沒依賴別人。但很快附近就開始修地鐵了,售樓處從沒告訴過她,這是一個騙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