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第29條 但失敗兩次也無妨
程醒言的瞳仁猛烈顫了顫,好像被窗外狂風颳得沒了依賴,只好死死停靠在他身上,交織著迷茫和不忍,「你什麼意思?」
「沒別的意思。」褚晏清的笑意得體,「代替你罵我幾句而已,就當幫你出氣了。」
程醒言對此興趣寥寥,「你確實是混蛋,至於後邊那倆詞還是去掉吧,過生日不想聽觸霉頭的。你只用回答我,你還願意和我重新試試看嗎?」
「你應該早一點問我。」
褚晏清說。程醒言應該在他還抱有希望的時候就和他複合——意思是變回正常人的希望。沒準他們現在都能趕上第二輪分手了。
「我得承認,我也很害怕再次失敗。所以去年一整年時間,我都在反思當初是為什麼和你分開。」程醒言看來是鐵了心要逼他上絕路,「但我現在不想吸取教訓了。反正人類從歷史中學到的唯一的教訓,就是沒有學到到任何教訓。與其見我媽介紹的相親對象,不如自願跳進前男友的火坑。」
「……一整年?我該說你的反應弧確實長,但你勝在有夠執著的。」
「誰讓你總來我的夢裡叨擾我,來一次我就必須思考一次。是你在故意折磨我。」
褚晏清很是無辜,「真能冤枉人。這和責怪我在你夢裡出軌有什麼區別?」
程醒言又迫近了些,「誰真的出軌了另說吧,再壞也不過就第二次分手。過去和未來你都不要考慮,你告訴我,現在你想跟我在一起嗎?」
心跳聲擊退了夜晚的雨聲。褚晏清知道,此刻他將重新愛上對方一次。
程醒言好像未馴化的馬駒,自在,決然,總令他感覺新奇。而他是戴著鐐銬服刑的罪人,永遠擺脫不了對過去和未來的顧慮,也無法這樣輕鬆地點頭同意。
直到一聲炸響從窗外暴雨,刺入兩人對峙的縫隙里,褚晏清終於找到可以脫身的藉口,如釋重負般往窗邊走去。在失去玻璃窗束縛的瞬間,瓢潑的雨水侵入房間,不似春季篩得像麵粉一樣細膩,這雨仿佛碎石一般,砸在身上有實然的痛感。
褚晏清下意識閉了閉眼。程醒言也循著動靜跟來,蠻不講理地重新拉上了窗,指尖還沾著雨水,又交疊著扣住了他後頸,迫使他再度轉過頭:
「看我。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