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去做點有意義的事。看看你的相機。總之別把時間浪費在我身上。」
程醒言徹底賴著不走了。
褚晏清只得安排對方幫忙洗兩隻玻璃罐當作容器,還有幫忙嘗嘗鍋里的果肉有沒有浸透酒味。
最終成品還算令人滿意,盛出來滿滿兩隻玻璃罐的酒漬車厘子。紫紅色果肉在酒液中緩慢浮動著,透過光線,如同尾鰭艷麗的金魚。
程醒言將玻璃罐小心安置在陽台,對著月光看了又看,挑著角度拍了幾張。回來時不知從哪長出來了浪漫細胞:「等你的酒漬櫻桃釀造完畢,我們就能再見面了。」
「誰教你的詞?」褚晏清卻有幾分抗拒,半蜷在沙發里不想動彈,「一般電影裡出現這種台詞就要開始死人了,肯定等不到再見面。」
程醒言抗議道:「人生又不是電影,誰也不會死的。」
「這可說不定。你也應該去參加幾次精神病人的互助會,他們嘴裡的人生遠比電影刺激。」
「我會跟我爸媽說清楚,然後帶你一起回去過年。」程醒言過來抱他,「你先不要往最壞的方向想,可以嗎?不對,你先什麼都不要想,你只要記得少沾點酒精,我會每天晚上給你打電話查崗。」
褚晏清無法割斷悲觀的想法,是心理障礙使然。但程醒言已對他幾近懇求,不論什麼他都會答應,所以他也點頭了。
【作者有話說】喵喵喵喵!
(因最近沒有及時回複評論區,喵一下作為補償…)
第47章 第42條 死是不必急於求成的事
前往帝都的飛機將於早晨八點整起飛。褚晏清過了當晚的零點才到家——準確說,是過了當晚的凌晨兩點。他進門前還記得要收拾行李,剛沾上沙發,濃烈的倦意從黑暗中侵襲而來,他最終連外套都沒換下,便快速向倦意投降了。
褚晏清料到自己睡不安穩,沒有設置鬧鐘,還是在兩小時後清醒過來。
有人在他身上裹了條毛毯,但脊背彎曲處的幾截骨骼還是在隱痛,直起身時會疼得劇烈些,又沒到完全動不了的程度,只讓人覺得煩躁。最近發病總是這樣不輕不重的疼,褚晏清索性無視了。
褚晏清起身去開燈。客廳的光線剛剛亮起,程醒言也從臥室走出來,拖著他的行李箱,發出一串咕嚕咕嚕的聲響。
褚晏清見程醒言有些畏光,於是伸手替對方遮了遮眼睛:「吵到你了?」
「沒有,我根本就沒有睡。」程醒言已深刻掌握「避免早起痛苦的最佳辦法是熬通宵」的真諦,在茶几旁邊攤開了行李箱,「我白天已經把你的行李收拾得差不多了,你看看有沒有漏什麼東西?」
褚晏清粗略檢查一遍。程醒言雖說和心靈手巧完全沾不上邊吧,但也是努力過了,不論毛衣襯衣還是西褲,都統一捲成棒槌狀,硬塞進了行李箱裡,間隙還填入了幾種藥物,薄荷糖和充電線,導致這隻28寸的箱子擁擠程度堪比早八地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