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方原打算通過許靈的死,將江旭耀定罪,這份匿名材料的出現,不但坐實旭耀商貿長期進行走私犯罪,更助警方鎖定了多家與江旭耀有生意往來的貿易公司。
「沒想到這次拔出江旭耀這根蘿蔔,帶出了這麼一大串泥。」秦冕也覺得唏噓。
「材料是誰發的?」邊亭總覺得這事不簡單,「查得到嗎?」
秦冕說:「還在查,我也很好奇這個人的身份,這些都是他們公司的高層機密,外人根本接觸不到。」
邊亭提出了一個可能性,「江旭耀身邊,也有你們的人?」
「沒有,江旭耀那裡沒有我們的人。」眼看越聊越遠,秦冕又把話題繞了回來,提醒邊亭,「你就別操心其他事了,案件檔案如果傳到靳以寧那裡,會對你很不利,你怎麼想?要不要先中止任務。」
原來真正的麻煩等在這裡,邊亭沉默了下來。
那晚只有他和靳以寧兩個人在江旭耀的房間,雖然他很確信,靳以寧並沒有看到他在江旭耀的房間裡做了什麼,但那個人生性多疑,很容易懷疑到他頭上。
「還不到這個地步。」邊亭也不清楚,自己究竟是出於什麼原因,沒有接受秦冕的提議,「如果真到了,我會想辦法應付。」
「也是,這次系統遭遇入侵未必和四海集團有關,而且你不是說,靳以寧再也沒問過你那天晚上的事。」秦冕也是個樂天的性格,在電話那頭安慰道,「不過凡事就怕個萬一,警方也有應對方案,不用太過擔心。」
從江邊回來後,靳以寧再也沒有問過邊亭那晚為什麼會出現在江旭耀房間,似是相信了他的解釋。
但邊亭覺得,靳以寧細心謹慎,不可能忽略這些疑點。達摩克利斯之劍早就懸上了他的頭頂,就看何時會落下。
「你的活兒幹得怎麼樣了?」為了不讓上司憂心,邊亭換上了滿不在乎的語氣,督促起警方的辦案進度,「江旭耀審了這麼久,有沒有咬出四海集團來?那份匿名資料里有提到四海集團嗎?這麼難得的機會,你們可得好好把握。」
「混帳小子,你是警察還是我是警察。」秦冕笑罵了一句,又嘆了口氣,「那份資料里半個字都沒提到四海集團,江旭耀就更別指望了,那嘴就像灌了水泥似的,什麼都撬不出來,也不奇怪,他的父母妻子都還在外面,我們問不出什麼的。」
秦冕點到即止,沒有再說下去,邊亭聽明白了他的言外的意思。
四海集團手裡的這條地下產業鏈波及甚廣,如果江旭耀把不該說的事抖漏出來,就算四海集團不動手,這條鏈條上的其他人,也會讓他付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