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已經讓我跟著廖文希了。」邊亭一瞬不瞬地盯著靳以寧,慢慢搖了搖頭,「我沒有地方可回了。」
邊亭的這句話,精準地把靳以寧的心捅了個對穿,他往前一步,伸手就要去拉他血淋淋的手腕,邊亭像被火燙到了一樣,瑟縮著躲開了。
「我反悔了,我不該隨便讓你和別人走。」靳以寧訥訥地收回了手,沒有勉強他,放軟了語調,「雨太大了,我們先回家吧。」
就在這時,丁嘉文也撐著傘趕到,邊亭望了眼丁嘉文,又看了眼天色,點了點頭。
他大概已經到了極限,沒有再堅持,乖乖跟著靳以寧上了車。*
東岱半島和元明山分別在港城的兩頭,大雨中一來一回,耗費了兩個多鐘頭。
雨沒有停歇的意思,天亮之後,城裡大概又要淹了一大片。
靳以寧等在門外,看見琴琴出來了,迎上前去,問:「他怎麼樣?」
琴琴搖了搖頭,「他不讓我靠近,也不讓我檢查,說睡一覺就好。」
琴琴的話剛說完,靳以寧的眉頭果然鎖得更緊了,她連忙安慰他,「不過我大概看了一下,應該都是些皮外傷,不打緊的,明天再處理也可以。」
儘管琴琴這麼說,靳以寧還是沒能把心裝回肚子裡。邊亭一再堅持他沒事,但他的種種表現,都不像沒事的樣子。
剛才靳以寧帶著邊亭上車之後,就讓丁嘉文把暖氣開到最大,脫下自己的外套披在邊亭的身上。
但是到了暖烘烘的車裡之後,邊亭的狀態,反而比剛才在路邊淋雨的時候還要差。他像丟了魂似的縮在角落裡不動也不說話,呼吸重且急促,皮膚是不正常的紅,外套包裹下的身體不知是冷還是疼,顫抖得厲害。
靳以寧問他哪裡難受他說沒有,靳以寧和他聊天他也不理,後來靳以寧想摸摸他的額頭,確定有沒有發燒,邊亭反應激烈,一把將他的手拍開了。
邊亭這一巴掌沒留餘力,把靳以寧的手背拍紅了。手心裡汗津津的觸感,至今還留在靳以寧的皮膚上。
到家之後,靳以寧要請醫生過來,邊亭不讓,徑直上樓進了房間,就連琴琴進去想幫他簡單處理一下傷口,都被他趕了出來,簡直一點道理都不講。
「今晚我會看著他。」靳以寧看了眼時間,對琴琴說,「你先休息吧,養好精神,有需要我會叫你。」
琴琴憂心忡忡道,「靳總,您也淋雨了,得趕緊洗澡換衣服,當心著涼。」
靳以寧點了點頭,說,「馬上就去,你放心,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