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亭悄悄呼出一口氣,放鬆了緊繃了許久的後背,小心翼翼地側過身子,面對著他。
傍晚靳以寧打來的那通電話,不知給邊亭下了什麼蠱,想見他的欲望到達了頂峰。於是他不管不顧,當即買了張機票直奔機場,就這麼來了。
這事他辦得確實衝動,幸好靳以寧也沒有深究。
躺了小半個小時,邊亭依舊半點睡意也無。他拉高被子蓋住下半張臉,僅露出一雙眼睛,望著身側的人。
雙眼早就適應了微弱的光線,僅靠一點月光,就足夠他看清他的臉。
只是看看,靠近一點沒問題吧?
一個念頭倏地從腦海里冒出來。
夜晚會放大人的欲求與渴望,這個想法剛一冒頭,身體已經掙脫理智控制。
邊亭輕挪身體,往靳以寧身邊靠近一點,又近了一點。
布料摩擦的簌簌聲細細碎碎地響起,又驟然停了下來,因為黑暗中,原本早就睡著的靳以寧忽然開口問道,「睡不著?」
邊亭的動作尷尬地僵住了,好一會兒才說出一句,「有點,我吵到你了?」
「沒有。」靳以寧並沒有表現出清夢被擾的惱怒,「我一直睡得淺。」
「傳聞都說,你和周小姐取消婚約了。」邊亭放下心來,橫豎睡不著,他索性拉著靳以寧聊天,「是真的嗎?」
「嗯。」靳以寧大方承認,「真的。」
「為什麼?」邊亭問,儘量讓自己的聲音里聽上去只有好奇。
靳以寧兀自沉默了,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就在邊亭以為他睡著的時候,他忽然開口說,「今年的禮物,我已經交代惠姨放樹下了,看見了嗎?」
「還沒有,晚上沒回家就直接去機場了。」邊亭憋著的一口氣泄了,他翻了個身,仰面躺了回去。
他知道,靳以寧是在刻意轉移話題。
「你可以再想一個。」靳以寧很有當昏君的潛質,寵起人來沒有下限,「明早一睜眼,就能看到了。」
邊亭聞言,心下微動,他支起上半身,目光自上而下,凝視靳以寧,「我想要什麼都可以嗎?」
「可以說來聽聽。」靳以寧笑著說,就算邊亭獅子大開口,想要天上的星星,想想辦法,也能買到。
但邊亭什麼都沒有說,飛快地湊上前去,低頭在他唇上貼了貼,馬上離開。
熟悉的氣息來了又走,靳以寧睜大眼睛,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