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霖的心思,就算是瞎子也看得出來,靳以寧今晚在餐桌上,也委婉地拒絕了他。
「嗯?」莊霖揚起頭,臉龐在路燈下白白淨淨,瞳仁中流露出一種未經世事的單純,「怎麼了?這兩件事之間有聯繫嗎?」
莊霖看似溫和無害,實則在他認定的事情上非常固執,油鹽不進。
靳以寧看出了這點,準備把話說得再直白點,餘光就瞥見牆邊有一道人影閃進了樹影里。
靳以寧暫時把話隱了回去,只是說:「算了,注意安全,再見。」
寶藍色賓利開上車道,莊霖從窗里探出頭來,回首和靳以寧道別,車尾燈里都透露著他的戀戀不捨。
靳以寧的態度不冷不熱,站在原地,目送車子遠去。
等到兩抹拉風的尾燈徹底消失在夜風中,靳以寧才轉過身,看了牆角幾眼,然後說,「出來吧。」
牆邊空蕩蕩的,一眼望去並沒有人,靳以寧沒有催促,耐心等在原地。幾秒鐘後,灌木簌簌響動,一道人影從柱子後面轉了出來。
這個人是邊亭,他雙手插在兜里,朝靳以寧走近,完全沒有聽牆根被人抓包的尷尬,看著還挺理直氣壯。
但飄忽不定的眼神,泄露了他其實有點心虛。
「躲著做什麼?」
一看他這鬼鬼祟祟的模樣,靳以寧就樂了,笑容不自覺攀上唇角,凌厲的側臉線條在瞬間柔和了起來,「前次拿槍指著人家的時候,不是挺神氣麼?」
「不知道你在說什麼。」邊亭無所謂地聳了聳肩,嘴上一點不肯示弱,只是眼神閃爍得更厲害。
「為什麼這麼多天不聯繫我。」靳以寧站在原來的地方,看著邊亭一步一步走到自己面前,「我說等你,你就真的讓我等?」
原本靳以寧這麼說,也只是揶揄他,但話說出口後,竟真的勾出了點憤怒的情緒,其中夾雜了些不易察覺的委屈。
「負心漢。」靳以寧伸出手指,戳向邊亭的額頭,「渣男!」
邊亭沒有防備,被靳以寧這一指戳得後仰,額頭上的皮膚驀地紅了。他沒想到靳以寧也有如此幼稚的時候,抬頭瞪向他,一臉難以置信。
「不是有人每天都去找你了嗎?」邊亭錯開視線,揉著額頭,聲音小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