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迢低頭看著映在地上的影子,頭頂突然傳來一句,「你看到韓落了。」
「沒有。」
「那你躲什麼。」
路款冬還是那樣,認定的事情就會用冷冰冰的陳述,不容反駁。
余迢知道怎麼應對,這時候沉默會比解釋要好,因為路款冬等不到答案,就沒耐心了。
過了十秒,路款冬又沉聲道:「回答我,余迢。」
屢試不爽的招數居然沒用。
似是也覺得自己有點反常,路款冬長呼出一口氣:「算了,先回家。」
余迢站起身,腿有點麻,走了兩步才適應過來。路款冬與他並肩,月光傾泄在二人身上,清冷又孤寂。
「路款冬,」余迢自顧自地說,「我今天回家的路一點也不黑。」
而後補上一句:「以後應該能很早到家。」
路款帶唇角揚起一點弧度,也沒問他為什麼不讓司機接送,說:「你也知道你前幾天回家很晚。」
「每次喝藥的糖,也很好吃。」
「你什麼不好吃。」路款冬心情爽朗,原本落在他肩頭的月色,似乎都隨著他的心情襯得沒那麼落寞了。
他走路的時候向來只喜歡看眼前,這是余迢待在他身邊兩年知道的習慣,不管身邊是誰,都不會側過身、偏過頭去看。
所以在路款冬不知情的時候,余迢已經偷偷觀察他的神色許久了。
默默地將目光重新挪到自己行走的腳尖,余迢耷下眼,睫影又長又彎,眨眼的動作,看起來就像煽動翅膀的蝴蝶。不行啊。
這樣的路款冬,陌生、讓人不安。
好像還是...偏離軌跡了。—
Snowflake最近上新了不少單品,店裡經常人滿為患,余迢不得已,把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秦最喊過來了。
如果秦最是拿死工資,余迢還放得下臉面去說一說,可偏偏秦最一次工資也沒拿過,還經常給店裡添置東西,余迢生怕讓人不高興走了,真是活菩薩。
一段時間不見,秦最的頭髮長了些,微分碎蓋的劉海,垂下來的時候幾乎要把半個眼睛遮住。
在余迢旁邊的那位店員見秦最進屋,立馬和他說:「店長,我去接個電話,一會就來幫你。」
沒聽到任何電話鈴聲,余迢想應該是靜音了,點頭說好。
室外的涼意也一併被帶進來,秦最穿的單薄,還是一件衛衣和牛仔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