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了我已經打過針了,也吃過藥了,要打也是明天打……」
余迢反駁,路款冬就像沒聽見一樣,用一個吻打斷了他的話,藥粒隨著吻的加深落入,喉結一滾,就咽了進去。
眼淚順著眼角滑落,在臉頰上又留下一道痕跡,直到嘴角,融入了舌尖。路款冬咬了下他的嘴唇——像是又生氣了。
為什麼又哭了?除了哭還會什麼表達嗎?有什麼不滿為什麼不能用嘴巴說?
哭、哭、哭,永遠都是哭。
和他接吻就有這麼難受?
是不是又把自己看成了任安晗的臉,享受著未曾得到的欲望,然後清醒過來發現這個人是路款冬而感到痛苦?
想到這,最終還是把咬的力度加深了,但留了點底,沒像剛剛一樣咬破。
心理活動被路款冬掩藏的很好,余迢濕漉漉眼睛裡的他是一如既往的從容有餘,看不出是否生氣,但能讓人感覺到危險氣息。
「為什麼要我恨你?」藥苦澀的滋味反上舌尖,這次並沒有等到一顆薄荷糖,「我們就好聚好散,不好嗎。」
如果余迢對自己的任何感情都是基於任安晗的愛屋及烏,余迢總不至於恨任安晗,路款冬對於自己這一想法感到誇張——原來淪陷情愛的人都是這樣極端又近似卑微的。
「說不準以後我還會懷念這時候的你,會後悔為什麼要跑,留在你身邊也挺好。比相看兩厭的結局要好得多。」
余迢冷靜下來,試圖說好話——果然是不太清醒了。
一股酸脹酥麻的液體竄入手臂,低下頭,路款冬已經將針頭刺進去,一點也不注意手法,余迢痛的要命,倒吸了一口冷氣。
「你、我都說了我打過針了!」為什麼總是不聽自己說話?
「懷念我?」路款冬像是沒聽到,蒼白地說,「連懷念都是因為任安晗嗎?」
「我還不需要你這樣的懷念,」路款冬手掌覆到他濕潤眼睫,「我要的,就得是只屬於我的。」
眼前陷入更迷茫的黑,但余迢卻沒有那麼慌亂了,他手上仿佛帶著某種安眠氣味。
昏迷前一秒,余迢感覺到不屬於他的溫熱呼息在悄悄湊近,之後那吐息又縈繞在哪,他就不得而知了。
鎮靜劑的作用比路款冬想像的要快,他剛才和韓郁影確定了余迢的身體狀況可以服用安眠藥後就沒有猶豫,從余迢的反應來看,他是誤會自己了。
沒有為自己辯駁,愛既然已經這樣稀碎駁雜,只屬於他的恨總要純粹一點。
那就乾脆誤會到底吧。
車窗雨幕下,兩個身影逐漸貼近,路款冬攬過余迢的脖子,指腹摸過,隨後貪婪地注入信息素——韓郁影說,余迢可以感受到被標記、亻本內成結,同樣的,高匹配度的alpha也可以體驗到標記自己omega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