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絨質的牆壁上,一半是任安晗的照片,運動會、演講台、獲獎感言……一個個身影,皆是風華正茂的任安晗。
視野順沿,另一半的照片牆,全是路款冬。
和任安晗不同的是,路款冬的照片都是高中畢業以後了,這些照片余迢都沒見過。
路款冬走到衣櫃前,脫下外套,換上高中時期的校服,而後又對余迢說:「過來。」
「和我一起換了。」
◇ 第44章 不合格的替代品
44路款冬的語氣好平常,好像他讓人做的事只是吃飯喝水那樣簡單。但事實就是他最懂得怎麼折磨人。
余迢把他當成任安晗的替身,從前賠笑臉也換不來路款冬的心甘情願,現在他不要了,路款冬就偏要和他走反路。
手抖得不成樣子,余迢感到咽喉一緊,整個人像被裹在塑料膜,變得擰巴,動彈不得。
嘴唇顫顫,他開口問:「你要做什麼?」
路款冬肩膀一抬,理好領口,又背過身去拿起領帶,規規矩矩地戴上。
「我問你要做什麼,」余迢聲音大了些,顫慄的狀態就更明顯,路款冬不回答,他只能無力地說一句:「我不換!」
「不是把我當任安晗的替身麼。」
路款冬已經利索換完校服,恍惚間好似真的回到了高中時期,只是少了些稚嫩,眼角眉梢都帶著算計。
他繼續說:「現在這樣,還會不會產生我是他的錯覺?」
余迢立馬搖搖頭,語速極快:「不要白費力氣了,我說了我分得很清楚,我不愛你、我不愛你、我不愛你,聽懂了嗎?」
「我只喜歡任安晗。」他說。
兩個人何嘗不是另一種意義上的情感知己,余迢也知道怎麼樣往他心窩子戳,這些話比冷漠的抵抗、從不回應的眼神都要刺人。
路款冬胳膊上掛著另一套衣服,他慢慢走過來,月匈 月堂 越來越逼近,余迢往後走,而後整個背都貼到牆上,退無可退。
寬大手掌攬過肩角,手腕被他握住,剛開始還好好的,忽的,他力度一緊,胳膊往前甩,余迢整個人被扔到床上。
他一點也不溫柔,也不注意手法,這個角度,余迢很容易磕到靠背——果不其然。
重重的「咚」聲傳到路款冬耳朵里,垂在腿側的手指縮了縮,路款冬身子微微向前傾,又慢慢定回原來的位置——他看見余迢自己揉著肩膀慢慢坐起來。
那應該就是沒什麼事。
余迢眼睛紅了,他對痛本身就很敏感,元怨氣又怨恨地咬字說:「我說的是事實,你要不愛聽可以像對任張那樣割了我的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