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還不簡單。」路款冬半跪下來,與之平視,一雙眼睛像是野外的某個洞穴,至於是躲雨的港灣還是有著等待捕食的野獸,答案顯而易見。
「我還可以挖了你的眼睛,挑斷你的腳筋,把一個正常人變成廢物只需要幾分鐘,」路款冬語氣平平,「只要我想。」
余迢心裡犯怵,嘴上還是說:「隨便你,最好把我殺了,我有個心安理得死去的理由,去天上和安晗——」
喘不上氣,路款冬手心鎖住他的喉,余迢失去一切氧氣,臉色發紅,斷斷續續地咳嗽,聽見路款冬說:「確實應該先把你的舌頭割了。」
力氣越來越重,額頭爆出青筋,眼前泛上圈圈點點的黑色,快要與這個世界短暫告別時,路款冬鬆開了手。
猛地咳嗽起來,本能反應讓余迢護住腺體,他這才發現,腺體上被貼了阻隔貼,應該是剛剛路款冬弄的。
恐懼慢慢回歸——這段時間只要路款冬有亻故愛的心思,他就會提前貼上這個東西。余迢說他現在受不住,路款冬就會用醫生和韓郁影的話術來回絕。
「可我不想,」路款冬站起來,俯視著他,「我說了,我要你恨我——」
這句話的尾音有些怪,像是要落音,又有些輕微的轉折,好像一口氣還吊著。
余迢離得近,聽出了端倪,以為他還要說什麼,路款冬沉默一會,說:「大概這樣你才會真的恨我入骨吧。」
前言不搭後語,余迢也不想追問。
衣領被解開,alpha與生俱來的壓制感,雖然把他的手銬取下了,但仍輕易將余迢桎梏。
扯開衣領,月兌 下他的衣物,余迢說一句話,路款冬就拿起旁邊的白布把他嘴巴塞住,看余迢憋得不行又取掉……如此反覆,直到他把校服換好。
余迢頭髮亂糟糟的,眼尾猩紅,瞪著路款冬,他是真的很討厭路款冬這樣,莫名其妙的,不是說愛他嗎?怎麼從來不尊重自己的想法?
「換上又怎麼樣?你以為你穿的和他一樣就能多像他一點嗎?」
「那我告訴你,我現在看到怎樣的你都覺得噁心!就算是替代品,你在我這裡也不合格了!」
「無所謂,」路款冬笑笑,違心地說,「誰稀罕當他的替代品?」
「那你現在又是在做什麼?」余迢一語中的,他深知路款冬驕傲的皮囊下掩藏著自卑。
路款冬把人扌安下,陰影的輪廓覆蓋在余迢的臉上起伏移動,領帶搖晃,蹭在他的鼻尖、嘴唇,似茸草的撫摸。
「想讓你……」路款冬罕見地沒有對他說什麼重話,居然還有絲真誠的意味,「不要把我當什麼替代品。」
但下一句又立馬變成刺人的刀:「同時噁心兩個人。」
心臟被揪了一下,滲出的是酸水,像被一隻腳狠狠碾過,余迢說:「你也一樣。」
「韓落對我沒那個意思,」路款冬手背拍拍他的側臉,「你被我噁心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