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是會變的,什麼重要什麼次要,我自己知道。」
「是,余迢只有一個,人脈有很多機會可以爭取,問題是現在沒有時間給你爭取,」韓郁影語重心長,「你聽我的,去見見秦明陸,這裡有我,真的沒事。余迢手術完我第一時間和你匯報。」
路款冬冷淡地瞥他一眼,說:「你這幾天怎麼這麼奇怪,囉嗦得要死。」
韓郁影:「……」
「你這反應,很像高中的時候。」
「什麼?」
「高二天天打探我們班轉過來的學生,問你怎麼了又不說,」路款冬問,「是有事瞞著我?」
路款冬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韓郁影整個心都吊起來了。
這人真是太敏銳了,韓郁影洋裝鎮靜:「只是怕余迢術後情緒波動太大,你說的話又那麼難聽。」
「不會。」
「那隨你吧。」韓郁影無奈。
路款冬並沒有疑心多久,話語間離不開余迢,他問:「為什麼他無意識的時候也在皺眉?」
「嗯?」韓郁影一時沒反應過來這個「他」是誰,後知後覺道,「其實不是完全沒意識,余迢現在能聽到你說話的,只是醒不過來而已。」
路款冬點頭,而後莫名的心虛湧上來——剛才沒和韓郁影聊什麼變成omega的話題吧?
余迢遲早有一天會知道,但不是現在,也不是手術後。對路款冬來說,當然是能瞞多久瞞多久。
韓郁影腦子一轉,想到了個可以說服路款冬離開的理由,開始胡編瞎扯:「所以,我之前不是說了麼,你在這如果讓余迢感到心煩,術後應激,那真是神仙也救不回來。」
有誇大的成分,這手術沒什麼難度,應激反應的概率也很低,神仙救不回來華七反正救得回來,韓郁影說的一點兒也不心虛。
其實只要稍微細究一下,就能發現這段話漏洞百出,但路款冬居然信了。
「這麼嚴重,」路款冬問,「你確定嗎。」
韓郁影繼續偽裝:「你以為我之前唬你嗎?」
然後路款冬做出了個很奇怪的舉動,他喊了一聲余迢的名字,隨後又說:「手術過程一點都不痛,不用害怕。」
「我在外面等你,好不好。」
韓郁影想不通,路款冬是怎麼把「好不好」這個語氣,說的如此生硬。沒有溫柔懇求,是已經肯定的陳述。
路款冬看余迢眉宇還是皺著,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似乎還皺的更緊了。
緊接著,韓郁影目睹了他自己莫名其妙生氣的全過程——
「算了。」
「反正你也不想看見我。」
余迢不回答,準確的說是回答不了,他就更氣了,但自己也知道生氣的理由很牽強,所以少見地,底氣有些不足地放狠話:「手術完,身邊一個人也沒有才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