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最立馬搖頭,完全標記意味著這一輩子都要和路款冬鎖在一起,離開他的信息素就活不下去,除非洗標記,劃爛自己的腺體。
那太痛苦了,必須得阻止危險發生。
[「你現在對余迢是什麼想法……」]韓郁影走之前未說完的話迴蕩在腦海,他為什麼突然提起?
韓郁影不贊成路款冬的做法……是不是也想幫著余迢?
是該自己一個人想辦法,還是去問問韓郁影的想法?他該相信韓郁影嗎?韓郁影會告訴路款冬嗎?
「你在發什麼呆呢?」韓落在他面前打了個響指,「別太擔心啦,先一起去看路叔叔吧。」
「嗯。」
路庭和……桑非夢和薛讓堯……
如果路晚不是路庭和的孩子,那路款冬勝算就更大了,余迢以後只會更不好過。
方才生出的一點僥倖心理全然不見——秦最本想著,桑非夢對路款冬趕盡殺絕,他就沒能力再把余迢捆綁在身邊了。
當天夜裡,秦最輾轉反側,一閉上眼,就幻想余迢打針時的恐懼,被標記時的絕望。
秦最幾乎要犯心悸,在猶豫下,還是撥通了秦明陸的號碼。—
手術前一周,余迢被安排在華七醫院防守最嚴密的住院部。
這一周他被告知不允許進食,只能靠營養劑補充,路款冬特別不滿,總共養了兩個月的肉一下子全減了,但只對余迢說你身體太差,聽上去怎麼都像譴責。
手背、腳腕、胳膊上密麻的針孔像余迢已經被千瘡百孔的心臟,淤青和紅腫都讓他看上去十分可憐,路款冬內心不忍,但沒辦法,不做手術他就會死。
不做手術他就無法標記。
「目前一切正常,手術應該沒什麼大問題,」韓郁影拿下聽診器,「你是怎麼和余迢說的?」
路款冬垂眼看向病床上熟睡的余迢:「他沒問我。」
韓郁影:「你們兩個誒……他是不想和你說話了?你不能語氣放好點嗎」
路款冬還要遲鈍一點,旁人一看就懂的事,他現在才醒悟——原來是懶得和自己說話了啊,不想去干涉自己對他做的事,他要什麼,余迢就給什麼,也不反駁,這不就是路款冬想要的嗎,為什麼此時此刻這麼心痛。
「以後再說吧。」
路款冬做任何事眼光都很長遠,他想以後還有很多時間,等他變成了自己的omega,就慢慢增進感情,會變好的。
「這幾天是關鍵時期了吧?公司的人,支持你的有多少?」韓郁影問。
「和路晚一半一半吧,」路款冬看上去卻很有把握,「問題不大。」
「這怎麼能叫問題不大?有時候就差那麼一點,你不希望這麼多年在路家的隱忍全都功虧一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