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好,好,院長記得一定告訴你。」
「您記不記得有個小男孩,只來了一個多月,就被他的養父母接走了……大概是三四歲?」余迢不太確定的語氣,「您知道他叫什麼嗎?」
「款冬啊。」
沒料到院長脫口而出,余迢的心像被突如其來的小石子砸了下。
「我記得他,一點也不像三四歲的孩子,感覺懂的可多了,特會犟嘴。」
「剛來的時候一直說自己頭痛,我以為又是一個患有先天性疾病被拋棄的,結果一查,健康的很啊,」院長說,「後來養父母來了,選他做孩子,想把他接走,他死活不要,說讓他們選你,哭著鬧著要見你,那天你發燒呢。」
「我以為這事兒就這麼過去了,結果過了兩三年,這孩子大半夜突然到福利院門口,保安以為是什麼野狗,還被嚇了一跳!」
「我一眼就認出他了,我問他來這幹什麼,他不說話啊,急死我了,我把他帶到屋子裡,他說我也不知道,走著走著就來這了。」
「我又問他是不是過得不好啊,養父母對你好嗎?他說,挺好的,但很快就要不好了。」院長喝了口水,「然後說了句莫名其妙的話——『我的爸媽一點也不好,我不讓給他了』。」
「我問他還給誰?他沉默了一會,說不記得了,你就說怪不怪吧!」
種種巧合,都不得不讓余迢與路款冬的經歷聯繫到一起,世界上哪裡還會有這麼巧的事。
三四歲……又過了兩三年,那時候路晚出生了嗎?
不過比起這件事,余迢更好奇,路款冬小時候怎麼和他長大一點也不像?
也不對,都是一樣的強勢,搶父母這話居然也說得出來。
不知道是不是午飯沒好好吃,余迢忽然有些無力,默默地用手撐著桌子。
來到A市後,余迢一直湊活應付,秦最也勸過,但沒用,他沒胃口。如果是路款冬,大概已經被強制餵下去了。
為什麼又想到路款冬了。
余迢晃了晃腦袋,對院長說:「我知道了,謝謝您。」
「小魚問這個做什麼呢?」
「就是突然夢到這個男孩了。」
「那他肯定是想你了,或者埋怨你為什麼不想他?」院長開玩笑,彎著眼角,「我就記得他小時候黏你,還老愛打人,一個你被欺負了不說,一個他淨干調皮搗蛋的機靈事,可讓我頭疼了。」
「不說這些了,都小時候的事,不記得也正常。最近幾年在哪發展啊?考上了什麼大學,有沒有遇到喜歡的人?」
「在C市,喜歡的人……」余迢笑笑說,「我已經離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