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做以前余迢不會拒絕,畢竟十一點地鐵都已經結束通行,儘管只有一站。但現在余迢想自己慢慢走一走,散散心,也許是太熱了,心亂了。
先前在店裡喝的低度數果酒並不足以讓他迷醉,他很清醒,夏天的晚風吹過來,這附近沒有夜宵攤,風裡沒有食物混雜的氣味。
腳步忽然停頓。
他太久沒有獨自一人走這樣一條小街——前方沒有路燈,這裡圍繞著湖,幽黑寂靜的道路讓他有些害怕。
拿出手機,用手電筒照明,整個肩膀縮起來,余迢的腳步越走越快,祈禱不會有什麼貓啊狗啊突然跳出來嚇他。
路面上發出吱呀的踩葉聲,余迢偶爾會緊閉著眼睛加快步伐,在這個短暫的過程中,不知道為什麼又想起路款冬了。
那時候他想試探路款冬是否動情,對他說從Feeling回家的路有點黑,之後便有學生帶他回家,途中黑黢黢的道路也都安滿了路燈。
不,不對。好像不是直接對路款冬說的,而是和管家傭人——這才多久,他就有些記不清了。
記不清也好,本來也就是抱著遺忘的目的離開。
余迢腳步慢下來,好像沒之前那麼害怕了。然而他發現,多了層窸窸窣窣的踩葉聲,不是自己的。
心又吊起來,是自己後面有人?alpha還是omega?攥緊了口袋裡的防狼噴霧,余迢咽了口口水,裝作不經意回頭一看——果然有個人在跟著他。
◇ 第66章 我以為你是壞人
66本來隱藏得還挺好的,主要是這一段路太黑,陸格怕離得遠了之後跟丟,步伐就加快了點。
結果余迢越走越快,倒讓他亂了陣腳,還以為余迢誤會自己是什麼變態。
余迢轉過身,與戴著帽子和口罩的陸格對視——他這樣真的很像變態。
余迢沒認出來是誰,所以只匆匆瞥了一眼就繼續自顧自地走,路太黑,一時沒注意到前面有一處段台階,余迢摔了一跤,實打實的雙膝跪地。
後面那陣腳步聲越來越清晰,幾乎是小跑過來的,余迢來不及起身,先從口袋裡掏出噴霧,正要對著來人一陣噴,那人先一步攥住了自己的手腕。
這人蹲下來,頭頂露出發旋,輕薄的月光如薄紗,在他發間若有似無地飄動。余迢覺得自己真倒霉,那麼多次都沒事,偏偏就自己一個人的時候攤上事,什麼天理——結果眼前的人沒有對自己做什麼,鬆開了余迢的手,似乎是想撩起自己的褲腿,但在開始前突然愣住了,從兜里拿出手機打了兩行字:[別害怕,我是陸格。][可以給我看看你的膝蓋嗎?剛剛你摔倒的聲音很重,肯定有傷。]陸格穿著簡單的短袖,牛仔褲,但余迢注意到他胸前的標誌,這個牌子的衣服價格不菲,除非他買的是盜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