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幫我嗎。」余迢平靜地說出這幾個字,觀察陸格的反應。
陸格眼睫迅速顫了顫,不受控制般地顫出虛影,不過他很快低下了頭,掩蓋了一切波濤洶湧,余迢只能看見他垂在腿側蜷縮的手指。
「我吃了止痛藥和特效的退燒藥,燒還是沒退下來,不知道為什麼還是很想……好奇怪啊,陸格。」
陸格仍然沒說話,手抖著打字:[抱歉,這個我做不到。][我的信息素氣味很淡,並且你現在應該不是很清醒的狀態,提出的要求也是不合理的。很有可能、可能……]忽然卡殼一般,陸格斟酌著:[可能醒來以後會後悔,到時候會責怪自己。][還是不要發生這種情況了。][除了這個,其他我都會盡力幫你的。而且……余迢。][alpha天生情慾旺盛,最好不要隨便對一個alpha這麼說。如果發生危險,你會受傷的。][當然這永遠不是你的錯,是alpha的錯。]余迢很認真地全部都看完了,隨即他開口,很輕地問了句:「你真的這麼想嗎……」
陸格點頭表示肯定:[所以,你要是不舒服,]沒有打完字,余迢的手心圈住他的手腕,他的體溫很燙,燙得陸格怔怔的,就像個雕塑一樣在那站著。
「我要是說我是清醒的呢?」余迢顫抖地說,「或者,你幫我找其他的alpha來吧,你不願意就算了。」
陸格整個人都無措起來,用眼睛傳遞到余迢的眼睛裡,眉頭緊蹙,想勸告又發不出聲音的無奈和難以理解。
[怎麼能隨便找alpha呢?]
「你沒有隨便找過omega嗎?」余迢反問。
雖然陸格本來就沒說話,但余迢感覺他又被自己這句話噎到了。
余迢本也不是咄咄逼人的性子,遇到什麼事他都喜歡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說得好聽點是不愛爭執,難聽點,就是窩囊。
其實高中被欺負的時候他是想反抗的,只是一來他力量懸殊,二來,他遇到了任安晗,不知道為什麼就覺得「反抗」這個詞不好,他覺得任安晗是溫柔的具象化,大概率不喜歡以暴制暴這個方法。
好像只在一個人那裡放肆、不顧後果。
[但是社會上……omega要不容易得多。]陸格只能點到這了,剩下的再多說也無益。他不知道余迢怎麼了,是發忄青期的原因嗎?
他對不熟的人是絕對不會用這種語氣說話的,何況,他要找alpha,怎麼會來找自己?陸格現在只是一個認識兩三天的店員,余迢不會這樣。
就好像知道了自己是誰,有底氣般地提出要求。陸格手心冒汗,攥住了衣擺。
「算了,你走吧。」余迢用一種很理直氣壯的語氣說了抱歉,「讓你白跑一趟。」
鬆開了他的手腕,余迢轉身往房間走,陸格又跑到他面前,直勾勾盯著他,似乎在說:[那你還要去找alpha嗎?]
「不找了,」余迢自顧自地說,「走吧。」
他誤解了陸格的意思,他其實想說——沒有白跑一趟,我很擔心你。
[如果、如果你真的很難受,我可以釋放一點信息素,但是我不會對你做什麼的,這樣行嗎。]陸格以為余迢是委屈了,畢竟發忄青期的omega都會比平常更敏感,有些沒表達清楚的話會讓他們以為自己被忽視,被嫌棄。